“她憑什麼不喜歡你?她又憑什麼自作主張的給我安排?她憑什麼覺的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一切?這十五年來,她都對我不聞不問了,那她為什麼就不索性不聞不問到底呢?她現在不缺女兒,她管好現在的女兒就行了。我已經過了需要她的關心和管教的階段了。再說,她現在沒有這個資格再來管我了。”
一口氣說完了一大段的話,滿滿的盡是對丁淨初的抱怨與憤怒,以及對自己與寧振鋒之間父女關係的不能接受。
眼淚就那麼從眼眶裏滑了下滑,滴在他的褲襠上,然後濕了一大片。
濕了一大片的褲襠,怎麼看怎麼的尷尬了,就好似尿濕了一大片。
這要是換成以前的話,流氓先生那指定就逮著一個大好的機會,調戲與以打趣一翻江太太了。但是,這會,看著自個小女人那眼淚啊鼻涕啊一大堆的,還有小臉上那一臉的小糾結啊。怎一個心疼形容得了啊,那簡直就心疼到了心坎裏啊。
“寶貝兒,”拿過敷在她右臉上的毛巾,又輕又柔的替她擦拭去那糊了一臉的眼淚,雙手一托又一摟,將她摟抱於自己的懷裏,俯唇在她那因為低泣而有些微顫的唇上啄了兩口,柔聲的安慰著,“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嗯?不喜歡就喜歡,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老公喜歡你,疼你就行了。不管你是誰的女兒都好,你現在就一個身份,那就是江大川的寶貝老婆,江太太。多大個人了呢,還哭鼻子?也不怕咱大小剛出來後笑話你啊?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哭,那就醜了,不好看了。”
“再醜,再不好看,那也是你老婆。反正不許嫌棄我!”伸手抹一把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杏目圓瞪的盯著他,說著威脅一般的話語,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頸,低頭,將自己整個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將臉上還有的那麼一絲絲的淚漬,如數的蹭在了他的衣服上。這才重新抬頭,用著一抹苦哈哈帶著壞壞的淺笑看著他。
將手裏的毛巾往麵前的茶幾上一扔,抬起自己手,拿衣袖往她臉上一抹,大有一副欲將自己的衣袖當成她的鼻涕紙一般的意思,然後再次將她緊緊的摟抱著:“你現在可是我的強大靠山,我還指望著你在家裏立足呢。怎麼能嫌棄你?放心吧,寶貝兒,老公可還得靠著你養的,怎麼能嫌棄你。要是把你給弄丟,哪找個這麼好的老婆,還能把我養白白的不說,還給養的帥到掉渣了。”
“嗬,”終於被他給逗笑了,咧嘴朝著他露出一抹如釋重負般的微笑,雙手吊著他,臉頰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又蹭了蹭,“那是,可不是我自己吹的,也不是我自己蓋的。像我這麼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的老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到第二個了。所以,大川同誌,可得好好的把你寶貝老婆給看牢,疼緊了。要是一不小心給弄丟了,那可就找不回來了。”
伸手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跟著江小柔久了,別的沒學到,倒是把她的自戀與臭美給學的一點不漏。”
再次咧嘴一笑:“我能說,其實這自戀和自美是跟流氓先生學的嗎?”
雙眸炯炯的炯炯的又脈脈的望著她,低沉而又暗啞的聲音響起:“江太太,現在流氓先生肚子餓了。能賞點吃的嗎?”
江太太嘴角微微的一抽,狠狠的瞪他一眼,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他那硬綁綁的胸膛,咬牙切齒:“江大川,你真是流氓之氣不改啊!什麼時候都這麼有王者之氣呢?!”
“寶貝兒,流氓也是要吃飯的。你男人到現在都還吃過晚飯,這都快九點半了,老公是人不是神,是人都得吃飯吧?”流氓先生一本正經中帶著不正經的俯神著她,勾唇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痞笑,“江太太,你是不是想多了也想歪了?嗯?”
“……!”
江太太直語應答中。
“討不討厭,討不討厭!”無語過後的江太太,隻能再一次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除了說這四個字之外,真是不知道該拿什麼話語來說他了,“好幾天沒來了,家裏好像沒什麼吃的。好像就冷凍櫃裏還有些速凍水餃,不然就煮碗水餃給你?”邊說邊欲從他的腿上起身。
雙手重新將她帶回自己的懷裏,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坐著休息一會,我去就行了。看你這臉色,一邊白一邊紅的,去躺床上休息,我隨便吃點就來陪你。”邊說邊抱起她,朝著房間走去,將她放於床上,拉過被子,替她蓋上,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乖乖睡一會,我馬上就來。”
“大川,”江川轉身之後,被她拉住了手。
折身轉回,在床沿上坐下,目光柔和的望著她:“怎麼了?嗯?”
“你要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不會丟下我。”十分孩子氣的朝著他撒嬌。
大掌在她的頭頂揉了揉,點頭:“嗯,不會。聽話,乖乖睡覺,睡醒了明天就沒事了。有老公在,什麼事情都不是事情。”
“你吃好了就來陪我,我要你抱著我睡覺。”
脫了鞋子,往被子裏一鑽,將她抱於懷裏,“現在就抱著你,你睡著了我再去吃。”
“不要了,你先去吃,餓著肚子,我也會心疼的。我想去洗個澡,一身的不舒服。”說著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坐起。
“自己小心點,有事叫我。知道沒?”
“江先生,你老婆每天都自己洗澡的,能有什麼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有些紅腫的雙眸彎彎的看著他,“放心吧,你老婆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不是一點點小事就能壓倒的。不就是突然之間出多出了一個生父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連突然之間多出一個老公和女兒來,都能那就麼淡定又鎮定的接受。沒有什麼事情是我接受不了的。”
江先生抿唇笑了笑,大掌在她的臀部輕輕的拍了一下:“傻樣,趕緊去。”
於是,一個進洗浴室,一個進廚房。
半小時後,女人窩在男人的懷裏,沉沉的睡去。隻是眉宇間,卻是還帶著一絲抹之不去的愁容,看的江川那叫一個心疼啊。
次日,周六
五點
賀自立洗浴過後,穿著一件白色的洗袍站在陽台上,手裏端著一隻高腳杯,杯子裏倒著小半杯紅杯。
輕晃著杯子裏的紅杯,賀自立雙眸一片奶陰沉的可怕,如同一死寂的寒潭一般,沒有任何的波動。
腦子裏不斷出的閃爍著丁寧的樣子,然後又替換著江川的,最後又閃過他哥賀自強的。三個人的臉頰就那麼相互替換著,最後定格在丁寧的臉上。
那一隻拿著高腳杯的手,一片的青白,就連指尖都泛著白色,別一隻垂放在身體一側的手則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叮咚。”門鈴響起。
賀自立轉身朝著屋門的方向斜望一眼,似乎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左手端起高腳杯,抿上一口,臉上的表情依然冷厲的陰沉著。
門鈴繼續響著,“叮咚叮咚”的十分有切奏的響著,大有一副他不開門,就一直按到他開門為止。
賀自立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仰頭,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將高腳杯往那玉石桌上一放,轉身朝著屋門走去。
開門……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拳頭狠狠的朝著他揮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賀自立,他媽有種你就衝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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