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芳什麼話也沒說,在聽到成雪的聲音時,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半個小時後,明景輝回了電話過來。
問她,打他電話有什麼事情。
沐芳幹幹的一笑,說了句“沒事了,不打擾你了”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便是坐在沐詠恩的床頭,靜靜悄悄的流淚。
一個晚上,母女倆,誰也沒有合過一下眼,誰也沒有睡意。
“媽。”一整個晚上沒有出聲也沒有合眼的沐詠恩在這個時候說話了,輕輕的叫著沐芳。
她的聲音有些幹,也有些硬,讓沐芳聽在耳朵裏,滿滿的盡是心疼。
“詠恩,你要什麼?”聽到沐詠恩的聲音,沐芳快速的站起,站在沐詠恩的床側,微微的彎著腰,柔和中帶著心疼的看著一臉蒼白的沐詠恩,“你告訴媽,媽給你拿去。你肚子餓嗎?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沐詠恩轉頭,偏向沐芳,朝著她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你有給我爸打過電話嗎?”
沐芳的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點了點頭:“打過,不過他沒時間……”
“那他現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嗎?”沐詠恩直接打斷沐芳的話。
沐芳再一次搖頭,“我沒告訴她。詠恩,媽對不起你。媽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與別人一樣,擁有正常的父愛。媽……”
“媽,不用說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沐詠恩朝著沐芳揚起一抹安慰的淺笑,“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告訴他了。媽,給我手機。”
“你要給誰打電話?”沐芳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你別問了,把手機給我。”沐詠恩沒打算告訴她,隻是讓她將手機給她。
沐芳也沒再多問,從她的包裏拿出她的手機,遞至沐詠恩麵前。
用那隻沒有打著吊瓶的左手按過手機,很是熟練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沒響兩下,那邊便是接起了沐詠恩的電話。
“我現在該怎麼做?”沐詠恩一臉沉靜的問著電話那邊的人。
“什麼也不用做,好好的養身體看戲就行了。”
“好。”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詠恩,你……”沐芳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媽,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來。”朝著沐詠揚唇一笑,將手機放在了枕頭邊。
沐芳伸手一臉慈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頂,“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隨便吧,你決定。”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點了點頭,抬眸看了看那已經滴的快差不多的點吊瓶,“我先讓護士幫你拔了針就去。”邊說邊按響了床頭上的按鈴。
護士很快的便是出過,替沐詠恩拔掉了針頭,然後拿著那吊瓶與塑料管離開了。
沐芳又交待了沐詠恩幾句話後,也是離開了病房替她去買吃的了。
沐詠恩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左手按著右手手背上拔了針頭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笑容之中帶著一抹冷靜,又似乎在等著誰的出現一般的淡然。
病房的門推開,寧言希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
“言希姐……”在看到寧言的那一瞬間,沐詠恩一臉淺懼的望向她,叫著她的聲音裏亦是透著一絲的不安與恐懼。然後整個身子情不自禁的縮了縮。
寧言希噙著一抹冷森森的陰笑,朝著沐詠恩走來,在她的床尾處站立,一雙陰沉的跟潭死水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病床上的沐詠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詠恩,好本事啊!”
“對不起,言希姐。我不想的,我沒想過要破壞總裁的家庭的。言希姐,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做的,總裁已經跟我都說清楚了,這個孩子我也打算過兩就做手術的。”沐詠恩流下兩行眼淚,一臉驚慌又害怕的看著寧言希,“言希姐,孩子已經沒有了,醫生也說了,我的子宮受損,以後再次懷孕的機率很少了。言希姐,你何苦這般下重手?我真的沒想過要來破壞你們的家的。我一直來都當你是姐姐般看待的,可是,言希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哭聲不斷,嚶咒泣泣,噎噎弱弱,好生的一副楚楚可憐相。
“嗬!”寧言希冷笑,一臉陰沉的看著沐詠恩,“詠恩,你真是好樣的。我還真是沒發現,你原來這麼的有本事啊!”
沐詠恩沒有接話,隻是繼續嚶嚶泣泣的低泣著。
門再一次被人推開,進來的是明俊軒。
“寧言希,你想怎麼樣?”明俊軒在看到寧言希的那一瞬間,一個快速的走至她身邊,右手一個用力拉起寧言希的手便是往門口處拉。
“明俊軒,放手!”寧言希被他拉的手有些生痛,倒是怎麼都沒想到明俊軒會出現在沐詠恩的病房裏。
對於明俊軒的出現,沐詠恩同樣的有些吃驚。
按著她的預計,這會出現在病房裏的應該是寧朗的,看到寧言希在病房裏對她指聲責罵的也應該是寧朗的。可是,卻怎麼就成了明俊軒了呢?
左手一揮,就那麼將放在枕頭上的手機給拂掉,手機摔在地上,機身與電板分家。
寧言希已經被明俊軒拉著出了病房,病房裏再一次隻剩下沐詠恩。
而沐詠恩的臉上則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卻又陰暗不明的冷笑。
寧振鋒,你也應該聽到了我與你女兒之間的對話了,就連明俊軒出現在病房裏與你女兒之間的對話,你也應該聽到了。
你不是要我打掉孩子嗎?行,那我就讓這個黑鍋讓你女兒來背。
沒錯,沐詠恩就是故意的,昨天在寧言希的辦公室裏,她在聽到了寧朗給寧言希來的那一通電話後,她自己狠狠的撞向了茶幾,撞掉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因為她知道,寧言希的辦公室裏是沒有裝監控的,而這段時間寧家人之間誰都鬧的很不愉快。寧言希也與明俊軒離婚了。既然寧振鋒已經出言了,讓她打掉肚子的孩子,也不可能再也她有任何的關係。那麼,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絕不可能留下的。她不會傻到走沐芳的這條路,沒名沒份私生子,她是絕對不會生下來的。
她自己這一輩子都背負著私生女的名份,她又怎麼可能再生下一個和她一樣沒名沒份的私生子?
既然如此,那就由寧言希來背這個黑鍋吧。
因為她很清楚,寧言希已希知道了她與寧振鋒之間的關係,就連寧朗和季敏淑也已經知道了。
或許就連成雪也已經知道了沐芳與明景輝之間的關係。所以那兩個女人才會在這段時間與沐芳一下子之間走的這麼近了,為的不就是在找機會解決了她們母女倆嗎?
解決?
嗬!
沐詠恩冷笑,你們有這個機會嗎?
我沐詠恩就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既然你們想要對我們出手,那就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對你們先出手。
寧振鋒不要這個孩子,讓她去打掉是一回事。便是如果這個孩子是被寧言希出手給弄掉的,而且還害的她因此而身份受傷,一輩子不能再懷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寧振鋒一個會因此而心懷內疚,對寧言希與季敏淑更加的厭惡。就連寧朗,也會覺的是他們寧家欠了她,而對寧言然有所怒責。不然,怎麼可能在電話裏一聽到她出事,便是急匆匆的來到寧言希的辦公室,然後送她到醫院呢?
沐詠恩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個生長在長期不能有名正言順的環境下的缺泛正常條件下的女人,那心理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一些扭曲的。心理一旦扭曲了,那麼她的各種心計自然而然的也就一個一個的會有她的腦子裏產生的。更何況,她的身後還有丁淨初那樣一個聰明又高貴的女人相助著。所以,對於這一次對寧言希的設計,那完全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唯一不在她意料之中的,那就是剛才明俊軒的出現。她不清楚,明俊軒出現在她的病房裏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他到底拉著寧言希去做什麼,更不明白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醫院頂樓天台
寧言希站在靠近圍欄處,背靠著圍欄,雙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著明俊軒,左手抱胸,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拂著自己那披垂於肩膀上的波流形長發。
一條水藍色的及踝長裙,一雙深紫色鑲鑽的鱷魚嘴皮鞋,十二公分高的細跟。十月的清晨其實是有些涼的,晨風吹過,裙擺隨風飄起,披垂於肩上的長發亦是隨風飄散,再加之寧言希這段時間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以及小產,整個人那是瘦了一大圈下去。尖細的高跟,飄飄散散的裙擺,以及那飄散著的發長,讓她看起來是那般的不堪一吹,就好似風再稍微大那一點,就能把她從這天台上吹走一般。
明俊軒站在離寧言希兩米開外之處,雙眸一片沉寂的直視著她,雙唇緊抿,看著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怒意。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一般的站著,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用著各異的眼神相互的對視著。氣氛一時之間顯的是那般的詭異。
“嗤,”好半晌後,寧言希冷笑出聲,用著鄙夷中帶著嘲諷的眼神斜一眼站在她麵前的明俊軒,拂了拂自己的耳邊的長發,冷冷的出聲,“怕我對她怎麼樣?明俊軒,你是不是關心錯對像了?她不是你的寧寶!還是說,你的寧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也對,她怎麼可能會把你放在眼裏?你在她的眼裏可什麼都不是,人家現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是你明俊軒能給她的嗎?”
“你沒資格在我麵前提她!”明俊軒一臉冷漠絕然的直視著寧言希,“寧言希,好好的過著你寧大小姐的日子,別再給我去招惹她,不然,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寧言希抿唇冷笑,從那攔杆上起身,朝著明俊軒邁步走來,在他麵前兩步之跑站立,笑的一臉的深不可測又挑釁十足:“那你打算如何的對我這客氣?明俊軒,你又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跟我說話?我們姐妹之間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姐妹?”明俊軒冷笑,一臉嗤之不屑的斜視著寧言希,“寧言希,你有臉在這裏跟我提姐妹兩字?你和寧寶是姐妹嗎?你有當她是妹妹嗎?你要當她是妹妹,你會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寧寶可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不知羞?”寧言希不怒反笑了,“你不知道嗎?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就好比你與沐詠恩是一樣的。你說,我們是不是姐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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