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絕對是一個好老婆,十點過了,江先生依舊還沒回來。習慣早睡早起的江太太窩進了被子裏,然後給留了一盞壁燈,將燈光打到了最暗處。便是縮著身子,睡了。也不知道今天他什麼時候回來,想明明天還上班,也就不等了。
江川回房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十二點了。隔著暗淡的燈光,小女人綣著身子縮在被窩裏已經睡著了。柔滑順爽的烏發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露出她那圓潤的肩頭。燈光下,嬌小的臉頰微微的透著些許的紅暈,看的江川同誌有些失神。
輕聲邁至床沿,彎腰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
似是感覺到了他的回來,丁寧迷迷瞪瞪的上睜開眼睛,就著暗淡的燈光,印入她眼瞼的是他那張噙著淺笑的俊臉。
“回來了。”朝著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撐身坐起,抬眸看一眼牆上的掛鍾,“這麼晚了,你肚子餓嗎?我給你煮點宵夜去。”說著,掀被欲下床。
卻是被他給製止了,重新拉過被子替她蓋上,在她額頭印了一吻:“寶貝兒,繼續睡覺。我去洗澡,馬上就來陪你。”
“你真不餓啊?”眨巴著美目望著她。
“餓!”一個字咬的很重,然後朝著她揚起一抹痞爺般的微笑,“不過太晚了,舍不得折騰你了。趕緊睡覺,再不睡,真要吃人了。”
江太太窘。
江先生,你的扭曲能力再一次的提升了一個檔次。
惱羞成怒的瞪他一眼,往被窩裏一縮,繼續睡覺。
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個洗,便是鑽進了被窩裏,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摟。
往他懷裏窩了窩,一隻腳很自然而然的便是擱到了他的腿上,手臂往他的腹肌上一擺。
“寶貝兒,睡著了?”下巴擱於她的頭頂,輕輕的蹭了蹭。
“沒。”臉頰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有話想跟我說?”抬眸,就著暗淡的燈光,明目與他對視。
大掌插入她的秀發裏,梳了梳,將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今天什麼日子?”
丁寧微微的蹙了下眉頭,一時之間真想不起來今天什麼日子。
眨巴著迷離而又茫然的眼眸望著他,搖頭,“什麼日子?”
鼻尖頂了頂她的鼻尖,“今天幾號?”
“28號。”
“那你說今天什麼日子?”噙著一彎淺笑的望著她。
江太太抿唇輕笑,然後轉頭望向牆壁的上掛鍾,時間顯示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十五。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繞了幾圈,嬌笑如花:“江先生,準確來說,現在已經是29號了。所以,咱的紀念日已經過了。諾,自己看吧。”邊說邊朝他弩了弩掛鍾的方向,示意他自己看。
江先生:……
額頭頂了頂她的額頭,江先生說了一句破頗具真理的話:“早知道老子早個十五分鍾回來了。失策!得,下個月補過。”
江太太偷笑,男人悶騷的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悶騷了。
“睡覺。”江川同誌一手摟老婆,另一手一伸,關了壁燈,咬牙。
一夜好眠到天亮。
翌日,丁寧醒來的時候,江川又已經出門了。依舊還是在床頭櫃上,用她的手機給壓了一張便簽:寶貝兒,上班開車小心點。
丁寧淺笑,一臉甜蜜又幸福的淺笑。然後則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貌似她的車子沒開回的說,還停要世貿君亭吧。
於是乎,這一天,江太太丁寧同誌再一次十分榮幸的坐了一回大總裁的勞斯萊斯。當然,跟她一起坐上勞斯萊斯的還有熊孩子江小柔同學。
江小柔同學無聊啊,在家裏呆著實在是無聊啊。然後就纏著爺爺和小娘,再一次提出了微服私訪的要求。
呃……
江太太窘。
看樣子,這熊孩子還微服私訪上癮了啊。
於是乎,熊孩子的微服私訪日又一次拉開了序幕。
軍總醫院
蘇雯荔躺要病床上,兩隻手臂裏的彈殼已經通過手術取出來了。
當白青青陪著蘇雯荔到軍總醫院時,醫生和護士看到兩手各中一槍的蘇雯荔時,全都傻眼了。這個將J夫人,文G團T長,她自己的文銜也是不低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的給了她兩槍?
盡管醫生和護士個個十分的好奇,但是卻誰也不敢出聲問句。半點不敢有所懈怠的替她安排了高幹病房,然後又半點不敢有所懈怠替她做手術取出了子彈殼,又派了兩名護士長照顧著她的傷勢。
蘇雯荔恨,她的心裏恨透了。沒想到,白展驍竟然給她動真格的。就這麼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給了她兩槍。
海棠,你個賤人!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早知道十五年前,就應該讓你見閻王去了。都怪自己當時一時心軟,竟是給她留了一條生路,才會害的自己有今天。
海棠!
海棠!
蘇雯荔心裏恨恨的咬著海棠的名字!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媽,那女人就是我爸的前妻?”白青青進病房的時候,蘇雯荔正憤憤的咬著海棠的名字,看一眼蘇雯荔那纏了繃帶上了藥的雙手,關心的問道,“怎麼樣,她們給你換過藥沒?”
蘇雯荔回神,轉眸望著白青青。她的膝蓋上和手肘上依舊還纏著紗布。蘇雯荔的眼眸裏劃過一抹心疼之色,有些沙啞的問著白青青,“你的傷口怎麼樣?”
白青青在她的床沿上坐下,抿唇一笑:“還好。”
“你爸那邊怎麼說?”
白青青有些為難的垂下了頭,輕聲說道,“媽,我爸根本就不見我。”
蘇雯荔狠狠的一咬牙,“不用說了,老頭子更不會見你了。”
白青青點頭,“嗯。我根本就不敢靠近爺爺,你知道的,他向來對我不怎麼親的。在他眼裏,就隻有白楊才是他孫子。”
“死老頭!”蘇雯荔咬牙切死的從牙縫裏擠道,“老不死的,全都是他搞的禍!”
“媽……”
“叩叩叩。”白青青正要說什麼,傳來敲門聲。
蘇雯荔對著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開門。
白青青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白展驍的通訊員小趙。
“白小姐。”小趙朝著白青青點頭打著招呼,他的手裏拿著兩個密封好的文件袋,身邊放著一個大行禮箱。
“小趙,你這是?”白青青有些不解的看著小趙。
小趙抿唇一笑,“蘇女士在嗎?”
白青青點了點頭,“在,在裏麵休息。”
“進來吧。小趙。”蘇雯荔的聲音傳來。
小趙朝著白青青點了點頭,拿著文件袋拉著行禮箱進行病房。
“小趙,找我什麼事?”蘇雯荔靠坐在床背上,一臉得體微笑的看著小趙,“這是?”在看到小趙拉進來的行禮箱時,微有些不解。
小趙向前兩步,一臉肅穆的看著蘇雯荔,“這是白將軍讓交給我的,是蘇女士在白家的衣服還有日常用品。”
蘇雯荔的臉色變了,變的有些蒼白了,“什麼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
小趙沒有回答,而是將兩個密封的文件袋子往一旁的床頭櫃上一放,“白將軍讓我把這兩個文件交給蘇女士。”
“這又是什麼?”蘇雯荔斜一眼那兩個密封好的文件袋,聲音有些尖。直覺告訴她,這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小趙搖了搖頭,“抱歉蘇女士,我不知道。白將隻是讓我轉交給你。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不打擾蘇女士休息了,我先走了。”說完,看一眼蘇雯荔以及跟著進來的白青青,然後轉身離開。
“青青,打開它,看看是什麼東西。”蘇雯荔因為兩手中槍,無法自己動手,隻能讓白青青給她拆了文件袋。
白青青拿過文件袋,撕開。在看到裏麵的文件時,整個人臉色一片蒼白。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拿過另一個文件袋,微顫著手撕開。終於,在看明白兩個文件時,她滿臉的驚慌與不可置信。
“到底是什麼文件啊?你拿過來給我看!”見著她那十分不好看的臉色,蘇雯荔急了,恨不得自己拿過來看了,隻可惜她的手無法動彈。
“媽,我爸他要跟你離婚。”白青青慘白著一張你,怯弱弱的看著蘇雯荔說道。
“離婚?跟我離婚?”蘇雯荔重複著這兩個字,臉上同樣的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與落傷,“他要跟我離婚?他竟然要跟我離婚?!”
“還有……”白青青不知道該怎麼說另外一個文件。
“還有什麼,你說!”蘇雯荔一片腥紅的雙眸直視著白青青。
“這份文件是有關撤消你文G團T長的文件,已經敲章生效了。”白青青將兩份文件一起擺在了蘇雯荔麵前的被子上。
離婚報告的文件上,白展驍已經簽字了,就連印也敲好了。撤職文件,同樣簽的是白展驍的名字,敲好了印章。
白展驍,他這是要對她趕盡殺絕了。不止要跟她離婚,還在撤了她文G團T長的職。離婚撤職,那麼她蘇雯荔還有什麼?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
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白展驍,你當真這麼狠心。二十幾年的夫妻,同床共枕,竟是抵不過海棠那個賤人的一副可憐樣?你當真對我這麼狠心?!你的心當真被狗叼了嗎?
倏的!
蘇雯荔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是用那隻動過手術的手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針頭,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掀掉了被子,下床。
“媽,你要去哪?”白青青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趕緊上前扶起。
“我要去見你爸!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憑什麼這麼對我?二十幾年的夫妻情份,他怎麼可以說變臉就變臉?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前一刻還要那裏咬牙切齒的罵著白楊不孝,還說要阻止了他的結婚報告!不過就是海棠那個賤人在他麵前裝了副可憐相,他竟然這麼對我!不止撤了我的職,還要跟我離婚!我不是會跟他離婚的!”
蘇雯荔撕裂的大喊著,她的兩腿有些發軟,可是神情卻是異常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