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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的車子飛速的朝著療養院方向開去。
一路上,老白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雙唇緊抿,如鷹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視著前方。心情是複雜的,有喜有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感覺。
司馬追風坐在副駕駛座上,同樣的臉色凝肅。小小的車間內,彌漫著一種肅穆的氣氛。
“你別這麼緊張,伯母不會有事的。”司馬追風輕聲安慰著老白,想去拍他的手背,最後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老白抿了下雙唇:“我的樣子看起來很緊張?”
不緊張才怪!
司馬追風輕笑,那額角都已經有細細的密珠冒出來的,還叫不緊張嗎?
“還行。”
展齒一笑,微微的替他拂去了一絲的緊安。
手,突然之間被人握住,緊緊的握住處。老白微微的偏過頭,深邃的雙眸濃濃的望她一眼:“謝謝。”
“啊?”
司馬追風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才不致於讓我感到那麼孤單。”
老白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著由心的話語。
另一手反握住他的大掌,司馬追風嫣然一笑:“有點酸!”邊說邊做了個軟牙齒的動作。
老白盯她一眼。
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屁股,然後臉上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
“怎麼了?你不舒服?”看著他那扭屁股的動作,大俠不解的問道。
“有點粘。”說這話時,老白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有點粘?什麼粘?
大俠之時之間還真沒明白過來,他說的粘的什麼。
然後,五秒鍾後,終於明白過來了。
噌下的!
大俠的臉也瞬間的紅了起來。
能不粘嗎?
丫,一聽到小唐打來的電話,連個澡都沒衝就直接套褲子了。粘,能不粘才怪!
嗔他一眼,大俠不說話了。想著剛才兩人做的那事情吧,大俠真覺的無地自容了,怎麼這樣了呢?然後再隨著他這麼一說呢,這瞬間的,車內小小的空間裏又傳出了一抹曖昧不明的氣氛來。
大俠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吧,耳邊傳來了老白悶哼哼的聲音:“那個,這真不是我的最佳水平!”
嘎……
大俠抬眸,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尷尬中帶著羞紅的老白。
這不是他的最佳水平?那他的最佳水平是怎麼樣子的?
然後心裏這麼想著吧,嘴裏也就那麼冒了出來:“那……你最佳水平是多久?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白:……
他哪裏知道是多久,不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麼!
但是,這麼丟臉的事情能說出口的嗎?
可是,老白是個誠實的好人,是個不會撒謊的大好人。盡管心裏十分不願意承認這麼憋屈又丟臉的事情,但是本著對黨和組織必須要忠誠的原則吧,老白還真就一股作氣,如實以答了:“就剛才的時候。”
“噗——!”
大俠終於忍不住噴笑出聲了。
解放軍叔叔,你真是可愛的比江小柔那熊孩子還要可愛了。
你這不是在前後矛盾嘛!
前麵一刻,你還在說這不是你的最佳水平,可是後一秒你卻又說這個就是你的真實水平!
啊啊啊!
你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還笑!”
見著司馬追風笑那噴笑的樣子,老白嘴角抽了,眼角也抽了。然後一臉漆黑了,悶哼哼的朝著司馬追風吼了兩個字。
司馬追風閉嘴,憋住笑容,用著十分痛苦的表情看著他,“不笑!真不笑了!可是……噗——!”
僅僅隻憋了五秒鍾的追風大俠再一次的噴笑出聲了。
老白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等著!老子一定會血恥的!”
血恥?!
大俠再一次被他的這句話給逗樂了。
點頭,重重的點頭,十分有愛心的一拍老白那張憋的跟個豬肝沒什麼的臉頰,安慰般的說道:“好吧,為了讓你一血前恥,我很樂意奉陪到底的。親愛的解放軍叔叔,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喲,我等著你發揮最佳水平!不然,就你這個樣子的水平,我在楊小妞和丁美人麵前會很丟臉抬不起頭來的!哦,你都不知道,丁美人說了,她家解放軍叔叔那個戰鬥力喲,那叫強悍的無人能敵!說真的啊,就她家解放軍叔叔給她留下來的那個戰績吧,我和妞可是有目共睹的,那絕對是頂尖的。哎,我說,不然,你跟他取取經唄……啊!”
大俠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得一聲驚啊!那是因為老白的手一個用力的擰了她的大腿!
廢話,這個時候要是不擰她的大腿,那就是老白不正常了。如果這會不是在開車,不是在去療養院的路上,老白一定會把她壓倒,讓她再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超強的戰鬥力!
哎喲喂,大俠,你說你在這裏作個什麼勁呢?
你丫,不知道男人最說不得的就是那事了麼?
你得幸運這會是在去療養院的路上,不然,你覺的你還有可能這麼安安耽耽的坐著嗎?
老白磨牙,惡狠狠的扔了一句:“司馬追風,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偏偏大俠吧,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了句:“那來唄!”
老白又磨牙:“等著!”
“哦!”
說實話吧,其實大俠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竊喜的啦。
竊什麼喜呢?
可不就是老白是個雛鳥麼!
就這以摸鳥為樂趣的二貨,盡管沒有那真槍實彈的實戰經驗,那摸的鳥兒也多了吧!那還能不知道這男人,丫就連個洞都一下子沒找個準的貨,能不是個處,她丫的就不叫司馬追風了。
千萬別說大俠矯情,是個女人,這個時候都會矯情一下下的。
你說,一個三十二歲的大男人,還是個跟土匪沒什麼兩樣的大男人,卻是連鑽洞都不會,說出去,那估計都沒人會相信的好吧?
這要是讓楊小妞那隻風騷的二貨知道的話,指定得一陣“嘖嘖嘖”的冷嘲熱諷,然後端起她那偽淑女,真淫蕩的風流相,如此這般又這般如此的評頭論足,再好心又好意的進行一翻“身教傳授”,最後再丟她一抹“孺子可教還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朝她拋個嫵眼。
呃……
一想到楊小妞知道後的表現,大俠猛的直打了個寒戰。不行,絕對不行!事關麵子問題,絕對不能告訴那隻騷貨,這男人半路熄火的事情。要不然,她豈不麵子裏子全都丟光光?
“司馬追風,老子警告你!要是敢把這麼丟臉的事情拿出去宣傳,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大俠腦子裏正想著這個問題,耳邊傳來了老白咬牙又磨牙攉攉的聲音。
“屁話!你還知道丟臉啊!我傻啊!這麼丟臉的事情,我拿出去宣傳!”大俠翻他一白眼。
“就連大川的女人也不能說!”
“不說!”
“還有剛才跟你跳豔舞的那個也不許說!”
“鐵定不說!”
“豔舞的事情,以後再跟你算帳!”
“喂,你搞搞清楚,我那是豔舞嗎?妞那個才叫豔舞,她還脫了!你丫,能不這麼小氣麼?!”
“老子就這麼小氣的,怎麼樣!”
呃……
大俠不說話了,直接閉嘴。
丫,到底是誰這麼多管閑事,把這土匪給請來的?
可不就是你家丁美人家男人,你家解放軍叔叔的好朋友江大川同誌羅!當然,這中間絕對還有小十三點江小柔同誌的一半功勞的。
車子駛入療養院。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這個時候療養院的老人們基本都已經睡下了。院中路燈亮著,一片安靜,偶爾有幾聲蟬叫。
老白停好車,與司馬追風急速的朝著海棠的房間而去。
房間裏,海棠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小唐站在床前,雙眸直視著熟睡中的海棠,臉上微揚著一抹淺笑,淺笑中還有一抹隱約的期待與渴望。
是的,期待與渴望。
隻要一想到一會,白楊就到了,小唐的心裏莫名的便是一陣激動與興奮。
今天以以往沒什麼不同,還是陪著海棠看了一會電視,八點左右的時候,幫著海棠洗擦清爽後,海棠便是睡下了。小唐正準備躺自己的陪護床上的時候,卻是見著躺下的海棠竟然睜開眼睛轉頭向她的這邊,然後說了句:“小唐,你辛苦了,這兩年謝謝你。”
小唐瞬間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整個人就跟個傻楞楞的呆子一樣站在了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海棠。
“阿……姨,你……說什麼?”
好半晌的,小唐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結巴的問著海棠。
海棠抿唇一笑:“我說謝謝你,這兩年辛苦你了。照顧我一個全癱的廢人,你沒有半點怨言。”
“阿……姨!你……會說話了?”
小唐錯愕茫然的看著海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棠亦是微愕。
說話?
對啊,她會說話了!
她怎麼就突然之間會說話了呢?
她有多少年不曾說過這麼一句完整又順溜的話了?這些年來,她隻會說一兩個字,而且還是十分吃力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是口齒清晰又不費半點力的說出了完整的話。
這讓海棠自己都不敢相信。
然後,她的眼眶便是濕潤了一片,眼淚就那麼從眼角流了出來,浸濕了枕頭。
“阿姨,不哭,我們不哭!”小唐一個快速的在她的床頭蹲下,拿著紙巾輕輕的拭去海棠眼角的眼淚,輕聲的安慰著,“你會說話了,是好事。以後,你會慢慢的好起來的。不哭。”
話雖勸著海棠不哭,可是,她自己卻是流下了眼淚。
“你也不哭。”海棠想伸出手撫去小唐臉上的眼淚,可惜有心無力。
“嗯,阿姨,我不哭。”小唐點頭,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手背擦去自己臉頰上的眼淚,“阿姨,你好起來,我很開心。真的,我一點都不辛苦。我一直都把你當自己媽媽一樣看待的,你也沒拿我當外人,就像女兒一樣的疼著我。阿姨,能照顧您,是我的福氣,真的,我沒有騙你,這是我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