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開始在內心原諒自己了,不是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嗎?
那年我33歲,雖然隻有33歲,卻已經有了13年的婚齡。我結婚結的早,20歲結的婚,21歲生的兒子。那時候太年輕,對婚姻總是充滿無比的渴望,可一旦真走進婚姻,卻發現柴米油鹽的婚姻和想象中的婚姻根本就是兩回事,它真的太平淡了,平淡得就像那句流行語:握著老公的手,就像自己的左手握右手。
這句話說的就是當時我和我老公的狀態,或許自己年輕時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吧,所以看著越來越像一汪死水的婚姻,我真的很煩躁,很不甘心整天就蹲在一個百貨公司,做一個一月隻領幾百塊錢的售貨員,一個下班就得往家奔的煮飯婆。
我老公叫顧一帆,是個國家公務員,家有嬌妻,還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這樣的生活,令顧一帆很滿足。可是我不滿足,我總覺得這樣的日子差點什麼,可具體差點什麼呢?我又說不上來,直到遇到了來百貨公司買東西的顧客東哥。
東哥長得很帥,而且很有錢,最主要的一點還是東哥對我很來電,這樣的目光我並不是沒見過,可這樣直接的、肆無忌憚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一開始很得意,可當看到一個全身上下,被名牌服裝包裹的美女,膩歪歪地靠在東哥身上,東哥長東哥短叫著時,我漸漸地又有些自卑了。我突然惱怒早晨上班時,為什麼沒有穿自己那套最好的衣服。
那套衣服,是花了顧一帆半年工資買的,事後顧一帆念叨了大半年,我也自知這樣的價格,對於我這等平常百姓家來說,是有點小奢侈,所以隻有出席什麼重要場合時,才舍得拿出來穿一下。
現在為什麼會有穿那套衣服的想法,這東哥又不是自己什麼重要的人。我想著,突然有點開始鄙視自己了。一開始鄙視自己,我就對東哥的目光有點惱火了。
可這東哥卻很不識趣,明明身邊已經有美女相伴了,目光卻一直不忘招惹我。
我終於火了,可我的火還沒有發出來,東哥身邊的美女卻先火了,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後,撒著嬌朝東哥說道:“東哥,你總看那種女人做什麼,一看就覺得俗不可耐!”
那女人的話一字一句,全傳到了我耳中,要不是遵循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我真恨不得上前狠狠扇這女人幾耳光。
可那東哥仿佛是嫌那女人羞辱我不夠似的,斜著眼又大聲朝身邊的女人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
那女人似乎得到了某種暗示,趾高氣揚看著我,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一聽,氣得臉都綠了。正在考慮值不值得對這樣的女人大打出手,而丟掉這份工作時,東哥就替我把這事給做了。東哥的一巴掌快、狠、準地落在了那女人的臉上,並朝著那女人低吼道:“滾!”
那女人大概被打蒙了,半天後才捂著紅腫的臉,朝東哥委屈地嚷道:“東哥,你竟然為這種女人打我?”
東哥聽了再次揚起了手:“是不是還要我再說一遍,給我滾。”
女人一看才意識到東哥生氣了,也不顧臉還腫得老高,討好並獻著媚地說道:
“東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讓我滾哪裏去啊?”
東哥不為所動,冷冷說道:“能離我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否則別怪我……”
女人好像很懼怕東哥,見東哥放狠話,雖心有萬分不甘,還是灰溜溜一人跑了。見此場景,我終於咯咯咯地笑了,這笑很有點像正室夫人打敗小三時的笑。
所以,沒笑幾聲,我就意識到這笑很不妥,於是我極力想忍,可卻越忍越想笑,到了最後,我索性也不管了,直到笑得直不起腰才總算停了下來。
從我開始笑到結束,東哥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看到我笑夠了,不笑了,他竟然還意猶未盡地問了一句:“怎麼不笑了?”
我一聽又開始來氣了,氣鼓鼓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笑?”
我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東哥會不會也像對剛才那女人一樣,隨手就賞我一耳光?還好,我瞟了一眼東哥,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東哥並沒有半絲惱怒的模樣,相反神情裏還寫滿了溺愛,仿佛眼前站著的我,隻是在跟他撒著嬌要糖吃的孩子。
我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正尋思著下一步東哥會有什麼舉動時,東哥卻直起身來,走了。
看到東哥一聲不吭就走了,我突然有點失望了,可卻不知道自己失望什麼,隻覺得剛才的事情,就像一堆剛剛燃起的篝火,還沒有來得及燒旺,就被人用一盆冷水給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