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指鹿為馬背後捅刀(1 / 2)

夏楠當下就怔在了原地,她顯然是愣住了,突來的狀況令她無暇思考。

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能反應,近來發生的一切從未對外人宣揚,為何就能驚動了警方,並且直接請到了家裏來?

莫非是梨花溪那邊暗中作祟,藺瑾謙所謂的認罪也不過是演一場戲,就連羅赫的出現都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待警方到來的這一刻!

最為德高望重的賢伯弄清楚這一切,怒灑當場,根本不顧警方在場,他指著藺瑾謙劈頭蓋臉就是臭罵,“你好狠的心!藺家生你養你,縱然你遭遇了迫害,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藺家帶給你的!如今你為了一點私怨,不惜恩將仇報,置藺家聲名於不顧!當初你就應該命喪那一場車禍,也不至於留到現在,害得藺家家不像家!”

賢伯氣得實在厲害,已然年邁的身體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和折騰?宣泄出這一通,他已身體不支地往後仰倒而去。

“賢伯!”眾人急忙上前扶住,這才免去了他摔倒在地,可人雖然沒有重傷,卻是疲乏無力,靠一點清醒神誌支撐著才勉力站穩。

可是經這一鬧,眾人對藺瑾謙已是深惡痛絕,賢伯那一番話語定論了藺瑾謙的所有罪行,不需要證據,在這樣的緊張時刻,已是最有力的導向。

就連曾經為藺瑾謙說話仲伯都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藺瑾謙。

但藺瑾謙依然是一副淡然坦蕩的樣子,他不就一直如此嗎?即便泰山崩於眼前,依舊是風輕雲淡,不為所動。

究竟是經曆太多,抑或心境得到佛祖的洗滌和淨化,不懼任何,還是心已如死灰,才不能激起絲毫波瀾。

穆黎一眨不眨地凝著藺瑾謙的側臉,在這樣混亂的時刻,邢誌剛已經命人扣下了夏楠,但是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賢伯那邊,直到刑誌剛下令將夏楠帶走,夏楠爆出一聲尖叫,這才把眾人注意力吸引過去。

“阿勝!阿勝救救媽媽!救救媽媽!”夏楠不甘地衝藺易勝呼喊,可藺易勝就站在座椅前,蹙眉沉思,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阿勝!阿勝你快救救媽媽啊!我不想死啊!你快救救我!”夏楠喊聲愈發淒厲,她被警方駕著兩條胳膊,強製地往外帶走,隻能扭著身子衝回喊,“你快救救我啊!這一切都是我為你打拚來的,你不能治而不見!阿勝!藺易勝!”

奈何藺易勝紋絲不動,不過是神情略顯低沉。

夏楠喊得愈發淒厲,“就算我曾經找人綁了她,就算我確實逼著你做過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我是你的母親!你的生命是我給的!沒有我也不可能有你!在所有人都要放棄你的時候,是我推著你往前走!是我——”

不顧夏楠的呼喊,警方強製將她帶離了藺家,她的呼喊聲也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自始至終,藺易勝都站在座椅前,紋絲未動,就連眉眼都沒有抬起哪怕那麼一絲絲,更沒有目送夏楠的離去。

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穆黎都猜不透,此刻的他低垂著眼,遮掩住的是內心的什麼?

阿勝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即便夏楠做了再多的壞事,就算他深明大義,他的善良也不會允許他不聞不問,視若無睹。

即便是知道不可能阻攔什麼,他還會嚐試,就算是給掙紮呼喊的夏楠一些念想和安慰,為人之子,他也會那樣做。

偏偏他沒有,他變得不像從前,不再是從前的阿勝。

正廳裏陷入了死寂,沒有人再動,亦沒有人說話,突來的一切讓人捉摸不透,扼腕歎息,羅赫的認罪被中止,但很顯然的是,此刻也沒有人再去追究藺尋泰是否係他所害。

“既然藺家的顏麵已然盡失,還有什麼好顧及的!”突然間,爆發出一聲憤怒的喊叫,那是另一個看起來資曆老成的長輩,他瞪向藺瑾謙,“現在夏楠已經被警方逮捕,你所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藺瑾謙並未出聲。

老者再度質問相逼,“既然夏楠被抓了去,你所犯下的那些罪行也不必要接受家法處置,全都交給警方去處理好了!你們犯了法,就應該由法律來判處!該定罪的定罪,該償命的也要償命!”

“就是!”接著就有人附和,“反正藺家的臉麵是徹底沒了!再丟也沒什麼可丟了!這幾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早已經把藺家利益摧毀了!還有什麼可顧及的?幹脆該分的分了,該遣的遣散了,該去被判罪的就判罪!藺家數百年來的榮譽總有毀滅消亡的一天,如今不過是提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