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你怎麼出現在了監控裏?”
“奇怪嗎?我開車行走在道路上,嚴格遵守交通規則,沒有闖紅燈,沒有超速,沒有壓線……老實本分地開車,有問題?”
“沒問題。”穆黎微笑,她早料想到穆承不是一兩句話就承認交代的人,收起手機,她又道,“可你淩晨一點出現在藺家主宅後門,這就有問題了。”
聞言,穆承終於臉色大變,陡然間,他一把握住穆黎的手腕提起,目露凶光地問:“你調查我?”
“放開!”
“你調查我做什麼?難不成你想拿到什麼要挾我?”
穆黎一眨不眨地迎著穆承的眼,感受到他怒火灼燒的雙眸之下深藏著的是絲絲膽怯,“瞧你這狗急跳牆的樣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發現?”
“你胡說什麼!”穆承更急,手上的力道捏得更重。
手腕仿佛要被捏斷那般疼,穆黎強忍著,繼續出言刺激穆承道:“如果不是,你幹嘛這麼緊張?該不會是你背著父親,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你!”穆承怒急攻心,揚起左手眼看就要打下去。
穆黎見況,正欲搶先一步打過去,門口已傳來穆德忠的怒吼——
“胡鬧什麼?!”
她及時收回了未出的右手,穆承也送開了她,臉色難堪地站在了一旁。
穆德忠走進來,怒火衝天,“吵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家傭看到了,丟的是我穆德忠的臉!”
“父親,是秋黎——”
穆承話未說完,已被穆德忠一記眼神怒瞪回去,他立時噤了聲。
如今穆家情況特殊,穆黎對於穆家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這顆棋子用好了,穆家便能翻身,因此穆德忠早交代過他,對穆黎要客氣,不可再像當年那樣。
“阿黎,你來有什麼事兒?”穆德忠緩了語氣,“我剛才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便讓穆承先回來了。你大哥向來心高氣傲,你也是知道的,他的話別在意。”
穆黎斜了一眼穆承,她當然不會和一個自以為是的人計較,“父親,我來是有要緊的事兒。”
“什麼要緊的事兒?你且坐下說。”穆德忠示意穆黎在一旁入座,瞧了四周一桌,看到吃了一半的蘋果被刀子插著放在桌上,覺察到了些什麼,不禁又看了穆黎一眼。
這個女兒已經不似當年了,她有自己的心思,不再讓她往東便往東,讓她落水便落水,但好在她母親的骨灰和靈位在穆家,她也不能怎麼樣。
況且,蔣老太太的壽宴她表現不錯,後來他仔細思考,雖然沒能揭露與藺瑾謙的婚姻關係,但和藺家繼承人一道出現,得繼承人關照,也十分不錯。
再者,前兩天藺家老爺子的八十壽辰,她也和藺瑾謙露麵了。事後他向那日到場的人打聽過,那人流露出的神態,儼然是恍然大悟的尊敬,他穆家女兒還是藺家大少的太太。
“怎麼不讓家傭上茶?等這麼久了,讓家傭先上茶吧。”穆德忠又是一番難得的客套,左右看去不見家傭,索性差遣起穆承,“你去,吩咐家傭泡茶送來。”
“父親!”
“快去!”
穆承一口氣提到喉嚨,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瞪了端坐一旁的穆黎一眼,氣衝衝地去了。
待穆承離去,穆德忠這才問道:“阿黎,你突然回來,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穆黎欲言又止,顯得很是為難。
“到底怎麼了?可是你與藺瑾謙……”
“不,父親,我與瑾謙很好,夫妻這麼些年,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好了。”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穆黎垂眸,沉了口氣,道:“在我說之前,有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穆德忠神色一凝,他想他知道穆黎的要求,電話裏家傭已經告知的一清二楚,但他佯裝不知情,讓穆黎但說無妨。
穆黎便把有關房間、鑰匙、指紋的要求再說了一遍。
“怎麼突然想要這個?”
“因為……”聽到後方動靜,穆黎猜得到那是穆承回來了,她頓了兩秒,腳步聲更近了一些才道,“穆家有人在藺老爺子壽辰當晚,闖下了人命關天的大禍。”
穆德忠霎時臉色沉了下去,眉頭緊皺,“你胡說什麼?”
“父親要是聽不懂的話,怎麼不問問大哥?問問他,藺老爺子壽辰當晚,他去了哪兒?”
才一進屋就被矛頭指向,穆承步伐鎖住,麵對穆德忠的眼神質問,霎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