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尤其是背部的疼痛最甚,睜開雙眼,隻見一片漆黑。
這是哪裏?試圖抬起手臂,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上心尖,險些暈了過去。
想起來了。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孤魂,八年前穿越到這具軀體之上,名字是——柳清顏。
昏迷前,她因為任務失敗吊在空中被人用沾了鹽水的皮鞭抽打,一百下還是兩百下,抑或更多,她已經記不清了,耳邊回想的隻有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響。
濃重的血腥氣將靜謐的空氣沾染成汙穢的血色,每呼吸一分,她便有一種錯覺,仿佛吸入肺中的是自己的鮮血。
鮮血順著破碎的衣物一點一滴的在身下彙聚成濃稠粘膩的一小灘,她卻毫無辦法,心中暗暗自嘲,也許今生她的死法是失血過多。
睡睡醒醒間,隻覺得身邊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在晃動,每次想要看真切,就會陷入更深刻的睡眠。
隱約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溫柔的男子正一寸寸的愛撫她的身軀,在那些流血、結痂的傷口上留下細密的吻痕,極盡溫柔纏綿,她試圖看清男子的臉,男子的臉卻仿佛蒙了一層霧。眼看著男子的手指下移,沿著她的脖頸來到胸前的豐盈,熟稔的挑弄著,越過峰巒,一路向下,來到最羞人的地方,每一次的觸碰都令人心旌神搖。
這種感覺是那麼真實,不,這不是夢,而是真的有人對她為所欲為。
“大膽狂徒。”嘶啞著嗓子奮力的睜開眼,黃豆大小的油燈輕輕搖曳,她一眼便瞥見身上蓋著一件披風,透過披風能夠看到縱橫交錯的傷口已經凝結成痂,點綴在皮膚上就像一道道美麗的花紋。
昂首四顧,周圍沒有任何人,仔細檢查,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重新用披風遮擋一室春光。
了無生趣的盯著不斷搖曳的燭火,剛剛的一切,真的是一場夢嗎?
“吱嘎……”厚重的鐵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走了進來,室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好幾度,龐大的空氣壓力四散開來,令人從心底恐懼。
“主人。”柳清顏斂眉垂首樹立一旁。三年來,她見識過主人太多恐怖的手段,這一回她僅僅遭到鞭打,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柳清顏,你跟了本座三年,竟然犯下如此低等的錯誤,按照規矩,應該亂鞭打死。”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殺氣驟然爆發,在空氣中激起濃烈的漩渦。
主人總是這麼陰森恐怖,仿佛地獄的閻羅,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清顏無法對手無寸鐵的老人和孩子下手,請主人責罰。”
“心軟,可吃不了殺手這碗飯。本座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隻要辦成了這件事,以往的過錯一筆勾銷,本座也會讓你的姐姐脫離組織,像普通女子一樣生活。”
“主人,還有我的父母……”柳清顏提醒道。
“你的父母身犯重罪,本座就算想要出手相救也無能為力。不過,這一次的任務事關皇家秘辛,若是你順利完成,說不定皇上一高興,便赦免了你關在牢獄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