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你累了,趕緊休息吧,剩下的事讓石魯做就行了!”
高懷恩看著石虎凶巴巴的樣子,笑到:“石魯也累了,我們一齊動手吧!”
高懷恩覺得自己現在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對待受傷慘叫的遼兵一個也不留情,但是看著石魯拿著根木棒把受傷的遼兵一個個敲殺腦袋致死,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石魯,你這算什麼?!”
完顏石虎解釋說,“我們殺人都是窪勃辣駭。”
“窪勃辣駭?”
“是我們女真人的話,敲腦袋。”石虎解釋道。
高懷恩暗自心驚,這女人跟她那憨厚樸實的弟弟,其實都夠狠毒。
“你就在這裏休息守候,馬匹也要看管好。”
石虎一邊命令弟弟,一邊拉著高懷恩的手,向南走了一段,找了一塊凹地:“七郎,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說完,石虎動手解下了高懷恩的甲胄,高懷恩身上還有幾處箭傷,已經結痂了,石虎幫他拔出了箭頭,又清理、包紮好了傷口,好半天,倆人終於躺下來休息。
石虎緊緊貼著高懷恩,“聽主子說,她最喜歡抱著你睡覺,跟你嘮叨。”
高懷恩還是有點搞不清這姐弟倆到底是敵是友,“你們怎麼會跟遼人為敵?”
“我們隻是契丹人的奴仆,契丹人對你們漢人還算好了,對我們可是一有機會,就趕盡殺絕!”
高懷恩大感意外,竟然還有這種事,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他們覺得我們就是蠻人,而且,我們族人的地盤正好在鷹路上,他們總是逼迫我們去搶北珠,搶海冬青。你看到主子有那麼多的北珠了?那每一顆的北珠,都是我們女真人的血淚換來的。”
“鷹路是什麼?”
“在我們更北的地方,是五國部,五國部的人最善於喂養海東青。契丹人為了這種鳥,專門開辟了從上京到五國部的路,就是鷹路。”
高懷恩默然了,他沒有想到石虎講的如此殘酷,他忍不住把石虎摟在懷裏,“你們殺了那麼多遼人,怎麼回去呢?”
“隻要你肯幫我們,我們就能回去。”
“我怎麼幫你?”
“我們如果抓住了你,帶回去,就是大功了。”
高懷恩笑了,這姐弟倆打的算盤倒還是蠻實在的:“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有什麼意義?”
“你現在就是他們心中的大英雄,你要是投降了,主子肯定願意嫁給你。”
“要是我不願意呢?”
“那就殺死你,傳首四方,告訴各部族,不順從就隻有一個下場!”
高懷恩真是哭笑不得,他不禁又想起了居庸關時的蕭胡輦,躺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就象溫柔的小貓,下令殺自己的時候卻不含糊,連殺死他和窮奇的時間都計算得恰到好處,這兩人是敵非友,他算是想明白了,但是他確實還需要姐弟倆,雖然是與虎謀皮,他還是問道:“你們能找到官家嗎?”
“當然能!”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
“我們有獵鷹呀?”
這個問題高懷恩其實已經問過了,但是關心則亂。
石虎看著高懷恩急切的樣子,笑了,“你的官家這次是在劫難逃的!惕隱的乙室軍是精銳中的精銳,可不象剛才的攔子馬那麼輕鬆,那些攔子馬都是一打就跑,從來不會打硬仗的,但碰上乙室軍,我們能以一敵十就算不錯了。”
“耶律休哥的人馬還有多少?”
“今天損失了近半數人,但是還有將近兩千人,惕隱又從南院大王那裏不停地征調人手,至少還有兩千人以上在城南一帶負責堵截。”
“那官家呢?他帶了多少人?”
“應該有兩千人吧!不過一路廝殺過幾次,我估計損失已經過半了!”
高懷恩聽得心裏不安,“要是官家連夜趕路,我們怎麼能追上他呢?”
“因為官家坐的是驢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