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嘩的一聲,站起來,半跪在冷衡鈺麵前,激動地說:“你這樣要這麼找楠淺。你這樣不吃不喝不睡,就算知道了楠淺的下落又哪來的精力去找她問清楚呢。你看看那飛靈,他不是個小角色,他若要與你對抗,你有把握能搶得過他嗎?”
冷衡鈺緩緩地抬頭,眼眸裏的陰厲懾人心神,葉茂抓著他的手抖一下,難怪這麼多人怕他,他果然可怕。雖然他的心裏在打鼓,還是強迫自己鎮定,“我們都這樣搜索了還找不到人,那就隻能有兩個原因,一是飛靈把人藏起來了,關心則亂,我們定在與飛靈打交道的時候忽略了什麼;二是楠淺自己躲起來。至於她為什麼要躲你,那就隻能她親口告訴你了。”
葉茂一層一層地分析,終於鬆動了冷衡鈺冰塊般的凍結。
“我要紅幫的所有資。”陰冷的語氣似乎要置人於死地。
封華警鈴敲起,他不是這個意思,冷衡鈺是不是理解錯方向了。
冷衡鈺掃了他們一眼,再說了一次:“我要紅幫消失。”
“鈺少,這不是開玩笑的。”蘇燦文急說。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冷衡鈺麵色仍舊黑得陰沉。
蘇燦文還想再勸解些什麼,被葉茂拉住,葉茂對他搖搖頭。現在的冷衡鈺已經不是那個雄心勃勃、英明神武的一手壯大天空國際的總裁了。現在的他隻是個丟了心愛的人,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行屍。他們說得再多,他也聽不進去,反倒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他們能求的就是楠淺可言發點善心,拯救這個為她癡心的男人……
在漫長的等待中過了幾日,楠淺終於從昏睡中轉醒。
飛靈驚喜,大大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她就隻有睡下去了,那他怎麼去麵對那個疼他護他的姑姑。不管再怎麼欣喜,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在臉上,翻開雜誌一頁一頁地觀賞著,對著楠淺像是在對著一個正常的普通人說的話:“冷衡鈺那邊的人來找過好幾次。”平淡地沒有一絲波動,隨意一說而已,或者說他不過就是告知一下她罷了。
飛靈的言下之意是楠淺不出麵,冷衡鈺那邊的人是不會罷休的。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楠淺在他這裏,可瞞也是瞞不了多久的。若把冷衡鈺逼急了,那將會是一場難打的戰。
楠淺幹烈的唇緩慢地動開:“飛靈,你真得很狠。”就這麼不留情麵地把她推出去自己麵對,她要怎麼去跟冷衡鈺做這個結束。天呐,為什麼要她來做他們感情的劊子手。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是狠,他不僅對她狠,對他自己和他心底的那個人更狠。他不狠,他早就活不到現在。
“飛靈,你有愛過人嗎?嗬,我問這話真是多餘,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去愛人。”楠淺嘲諷地笑了笑,像是在笑飛靈又像是在笑自己。
玉狐,你猜錯了,我愛過。可那又怎麼樣呢,我與她之間能留的隻是曾經的美好。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那是因為天長地久是個握不到的奢望。我不是你,我不會做無謂的掙紮,該放手時就會放手。
“你好好休息,等你能麵對他的時候跟我說聲,我安排你們見麵。”
“外公醒了嗎?”她能做的願望隻有她外公的健康了。
“沒有。”飛靈剛要跨出門的時候轉過身,“玉狐,有些事就算你在使勁拖延也改變不了事實,何不早點麵對,早點解脫。”
解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那是從心口剝離的痛。或許死亡的來臨才會是解脫的根源。
“外公的情況還樂觀嗎?”
“聽天由命。”
“這事有多少人知道?”這是大事,知道的人多了事情就不好辦了,尤其是黑幫那邊,萊咎兆是個很大的毒瘤。
“這你不用擔心,不該知道的都沒有知道。”飛靈欣慰了一下,她幸好不是那些沒了愛情就活不了的小女人,痛到了這種程度她還能關心當下的局勢。他有預感,她能帶好紫幫,她會是個很好的領導者。
“該我的事你就交給我吧。”外公的心血她要守好,她要還一個更加壯闊的紫幫給他。她知道飛靈已經擔了很多屬於她的責任,是她太自私了。她還哪來的資格怪飛靈呢!
“玉狐,我希望你明白……”
“我不明白,但我會努力。”她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