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衡鈺突然陰冷一笑,“不,我等著她來找我。”楠淺,是你逼我的,別怪我狠。不,在你心裏早就把我定義成了無惡不作的毒辣之人,那我無所謂再狠點。
蘇燦文打了個冷顫,他料想冷衡鈺肯定在計劃什麼,他跟了這位大總裁多年,深知他每次算計人都是這樣。他為楠淺捏了一把冷汗,但主保佑楠淺平安。
前一段時間還有蟬鳴的侵擾,在今天楠淺竟驚奇地發現屋頭的那棵樹已經衰敗零落,空留一根枝幹孤獨挺立。金黃的殘葉撒了一地,憂傷地叫人不忍踐踏。
“原來入秋了。”楠淺摸了摸光禿的樹幹喃喃自語,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亮,有點低沉,哲學上說時間是客觀地存在,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在她沒意識到的時候,時間早已從她的生活裏劃過。
她現在相信獵鷹的話了,習慣太可怕了。想她楠淺崇尚的自給自足,自娛自樂,居然也會對空蕩的屋子發起呆來,她不能相信——她既然會害怕孤獨。說出去也沒人敢相信,一個孤獨了二十幾年的人竟然會發現自己害怕孤獨。
她安慰自己,可能是生活方式突然的改變才會有所不適應的。
這時幾聲清脆的響鈴流蕩在她的耳邊,楠淺緊眉思索,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不會是冷衡鈺吧,如果是他就不好應付了。
打開門看到來人時,她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還有迅速隱退的一絲失落。
“飛靈?”楠淺心裏立即拉緊戒備防線。
“見到我很意外吧,玉、狐。”飛靈笑得嫵媚,如此的傾國傾城足以讓天下的女人妒忌怎麼就會是男兒身呢!
楠淺忍住想要撕裂他魅臉的衝動,擠出一抹笑容,“紅幫之主親自拜訪不知所謂何事?”無事不登三寶殿,飛靈來定有事,且不會是好事。
“呦,人家遠道而來,也不請人家進去坐坐。”飛靈佯裝無力地靠在楠淺是身上,媚眼眨巴眨巴的。
楠淺握緊拳頭真想掄起他的頭往牆上砸去,她不斷地提醒自己,忍,忍,忍,他是紅幫之主,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再說她現在已經離開黑幫,與他更是不會有半毛錢的聯係。
“寒舍簡陋,容納不了你這尊大神。”楠淺的話裏透著明顯的驅人意味,隻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隻可惜某人不是傻子偏偏裝傻子,睜大眼非常忠誠地說:“我不嫌棄。”說完就風情萬種地往內廳走去,好像是在自己家那麼隨便隨心。
飛靈仰頭將整個內屋掃了個遍,隨後慵懶地坐靠在沙發上,雙手打開,悠悠地開口:“是簡陋了點。”
楠淺幻想著,如果可以,她一巴掌拍在那張潔白的臉蛋上會有什麼樣的效果,當然這隻是想想,能當上紅幫之主,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他表麵上看起來陰柔有餘剛強不足,做起事來卻都是異常狠辣,落到他手裏你會發覺死都是一種恩賜。在這個世上,楠淺隻怕兩個人,一個是冷衡鈺,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人。
飛靈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楠淺,上下打量了一下開口說:“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喝一杯金牌殺手排行榜上的玉狐給我泡的茶。”
金牌殺手排行榜上隻有幾個頂尖世界各地的殺手,能上這個排行榜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楠淺轉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家裏隻有開水,請您將就一下吧。”
飛靈低頭凝視著騰霧還在徐徐上飄的開水,玻璃杯裝著,清澈透明,就如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果不動用高級權力去調查,任誰也不會想到如此長相清靈,處事淡然的小女人會是殺手界曾經的神話。不過她還真是低調,人人都知玉狐這一名號,卻不知玉狐是她。突然,他意識到要說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楠淺納悶飛靈盯著一杯水發什麼呆啊?
突然飛靈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玉狐,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說著他想去撫摸楠淺嫩白的下巴。
楠淺笑笑地躲開他修長細瘦的手指:“我等著那一天。”她猜測飛靈一定是有話要對她說,卻不知怎麼就改變主意了。不過她也不急,他決定要說他一定會再找機會對她說,他不說,誰也勉強不了。可是他到底想說什麼呢,她不急但好奇,卻似乎有個聲音在隱隱地告訴她不要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