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衡鈺就是冷衡鈺,別跟他玩一語雙關的把戲,他能噎得你吐血。
楠淺一坐在石頭上,一傻就緊湊著她,眼裏充滿了玩味:“五淡,你們的感情進了。”
“什麼進了?”楠淺摸不著頭腦。
“你說說你們去過了多久的二人世界。行啊,是不是我不打電話催你們還不舍得回來了?”一傻故意在楠淺麵前搖晃著手機,顯示她撥了多少個電話。
不就是前麵幾個電話因為她和冷衡鈺在鬥智鬥法中沒有接到,至於這樣嘛。
“小~~~淡~~~淡,說實話。”一傻拋著曖昧的電波,對楠淺實施美人誘話計。
楠淺把她的頭一手甩開,“變態。等下流星雨出現,我一定許願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那我就許願我一輩子黏著你。”
流星劃過,各有各的願望,上天憐憫誰,會將誰許下的心願實現?
楠淺剛許過心願就在第二天見到了最想也最不敢見的人。
“淺淺,好久不見。”
楠淺怔怔地看著伸在她眼前的手,太熟悉又太陌生。
她壓下心頭的`悸動,強扯嘴角,僵硬地笑著握上他的手,冰冷的觸感驚得她隻想收回手,可惜肖翔不給她逃脫的機會,手上的勁道幾乎要把她的手骨捏碎。
“淺淺,你怎麼變得這麼怕我?”陰森的語氣遙遠地楠淺難以觸及。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所認識的肖翔決不是這樣的。陽光、明朗在他身上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令她恐懼的成熟。
“不是怕,是奇怪你的手怎麼那麼冰?”
“丟了心的人何來的溫度。”在他們分手的那天,他和他的心也一同分手了。
為何一切都成了她的錯,或許在一開始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常言道: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幸福,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悲哀。
她不該在自己身份不允許的情況下追求奢望的美好,明知是夢幻的泡沫,仍不顧稍縱即滅的危險,毅然決然地飛蛾撲火。
“是人都有心。”楠淺收拾不該有的心態,不停地告誡自己她跟他的種種都成了回不去的曾經。
她的言下之意是說他不是人嗎?
“那你呢?你有心嗎?”肖翔似笑非笑又似乎帶著恨意的眸光直直地鎖在楠淺心髒的位置,甚至誕生了想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她的心是不是跟別人的不一樣的想法的衝動。
楠淺呆愣了一下,明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維持一貫的淺笑回應:“我是人。”
根據亞裏士多德三段論邏輯學:大前提:是人都有心,小前提:楠淺是人,結論:楠淺有心。
“邏輯學學得不錯。”講起話來前後呼應,是他小看了她,還是他從未了解過她。
“怎麼比得上你,大學的時候你的成績可都是在我上頭飄著。”
以前他成績好,人又長得帥,倒追他的女生可以排滿整條街。偏就他的一顆心一雙眼隻容納得了楠淺一個人。
肖翔不以為意地自嘲,那有什麼用,我的心、我的自尊不都在你腳下踩著。
楠淺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這裏是谘詢室,他為何會在這裏?“你是來心理谘詢的?”
肖翔刻意地曖昧一笑:“如果我說我是特意來見你的……”
楠淺及時打斷他的話,“已經見過了,我要工作,恕不遠送。”
他們第一次見麵,她也是這麼冷淡,一切都仿若回到最初的原點。
肖翔剛勾起的唇在嘴角僵住,笑容已蕩然無存,“你真無情。”
這句話他四年前就已經說過了,他的話,他的恨,她都清晰地記得。
肖翔看著投入工作而不打算再理會他的楠淺,恨意溢滿整個思想,為什麼,為什麼這四年他都在忍受對她愛恨交織無法掙脫的折磨,還抑製不住相思回國找她。又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心安理得地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過著她的幸福。
“今天我是你的工作。”
“什麼?”楠淺疑惑地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盯著他。
肖翔忍住把她狠狠擁入懷裏的衝動。“我就是跟你們谘詢室事先預約的患者。”
他在搞什麼?他就是君蘭姐所說的那個背景強大卻又令人懼怕的患者,谘詢室裏沒有人敢出麵接下這個任務卻不得不接,可憐了她這個小白羊。
不過既然從私事跳躍到公事,她也就失去了趕他的理由。
“既然你是患者,那我們就是工作關係。肖先生,請坐。”楠淺伸出右手,禮貌客氣。
熟悉的麵孔,陌生的氣息,難道這是他們最終的歸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