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隻感覺,自己來這處山頭,就是來找不自在的。
十分鍾以後,敏君兒偷偷跑進了後廚,偷出來一碗金碧輝煌的八寶粥給林軒。林軒看著那被特意調製成金黃色的粥,感覺自己的胃隱隱抽痛——隻是他現在的情況,也輪不到他來挑吃些什麼。
林軒慢慢將粥喝下,這才有了力氣回答聒噪的敏君兒的話——這小孩到底是救了他,林軒對她抱有感激之心。此外,林軒現在非常需要一個能夠為他講述情況的人。
這隱藏在困牢之下的建築是什麼?那些人口中的陛下又是指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林軒困惑無比。聽先前那人的話,敏君兒的身份似乎要比一般人來得高,或許敏君兒能夠告訴他很多有用的信息。
林軒有一種莫名的直覺,現在以及將來他接觸到的東西,與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有著莫大的關聯——也許是因果關係,也許是並列關係,總之,一定是有關係的。
“你問這裏是哪裏?我也不知道,我之前隻是去河裏遊泳,溺水之後醒來,就在這裏了。不過這裏有很多有趣的人,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很喜歡這裏。我來這裏已經很久了,認識了很多人。”他們現在坐在一處沒有窗的窗口邊沿凸出上,敏君聽了林軒的問題,晃悠著小腦袋,頭上的銀飾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她晃悠著雙腿,腳腕上的銀鈴鐺便也歌唱了起來。
女孩兒應該是真快樂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是真切的,動作是輕快的天真的。
無知。林軒的想法卻隻有這個。這不可見人的地方,必定藏著不可見人的事物,而女孩兒作為受害者,卻欣然接受這一切,這是她在將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
“你呢?你也是從上頭來的嗎?”敏君兒眼中閃耀著好奇的光芒,林軒從她的話裏發現了,他是從上頭來的,像是他這樣從上頭來的人還有很多,那些人是什麼人?和他一樣的犯人?犯人來了這裏是什麼身份?林軒想要知道更多,他知道這個女孩不會叫自己失望,所以他回答道:“是的。”
敏君兒便笑著道:“那你怎麼不用去做工呢?不做工可是沒有飯吃的。”
“做工?我第一次來,不知道這些。”林軒又道。
“這就奇怪了,第一次來的人都會有人指導的。不過你也夠奇怪的了,第一次下來的人也不會像你這樣。”
“我這樣是怎樣?”
“餓著肚子啊!而且還有一個,你比他們都長得好看,我喜歡你的眼睛,裏邊有很多小星星。”敏君兒撩撥起自己的長裙兒,那是一套很繁複很典雅很具備特色的長裙,同樣的,也很不便於行動,她的臉一下子在林軒的麵前放大,一邊思考一邊與她說話的林軒一時不查,被她近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