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也在廣場邊緣處停了下來,交待囑托一番後,蘇越三人穿過那道門,踩著那條古樸蒼涼的石階,往更高處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遇見任何人,轉過兩道彎後,山門和廣場邊緣的親王一行人完全消失。
雖然沒有任何人出來接待,但帝國官員表示,已經和昊天道門做好溝通,所以三人倒也沒有什麼迷茫之意,反而覺得沒人出來盤問更好,自顧踩著蜿蜒盤旋,起起伏伏的山路,往更高處走去。
和相對溫暖的帝國聖都不同,到得這十一重之上,山上已經出現了少許的冰雪,山間也起了淡淡的薄霧,很難看得清遠處的景色,而四周低矮處的風景,則是在山下的濃霧中若隱若現,隔絕了一切塵世的喧囂,走在寂靜的古道上,心也似乎跟著寧靜了許多。
就在十一重主峰漸漸來到腳下,十二重山的真容漸漸浮現出來時,從山道旁的峭壁上,傳來了一道戲謔,甚至有些汙言穢語的聲音,將三人的心神寧靜打破。
“即非我昊天道門弟子,為何不好好在十一重山下遊玩,擅自跑上來做什麼?吃飽了撐的,有力氣沒處使?我瞅著你們兩男一女,不應該會無聊到爬山的地步啊。若精力實在旺盛,這麼大座山,哪裏還不能找到個僻靜無人的地方,來一場三人戰,互相暖和暖和?何必亂跑?”
古靜悠遠的大陸第一宗門內,實在不應該出現這種隻會在市井巷弄出現的汙穢之言,聽得這番嘲弄,三人眉頭不禁微皺了一下,而後抬起頭來。
隻見那飄散著薄霧的峭壁上,一個穿著昊天道門青衫,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微胖少年,滿臉嘲弄之色看著下方三人。
墨炎趙清兒都是不善與人交流的人,所以這種事情,理所當然要由蘇越來做,於是他看著那青山單薄,佇立風霜雪霧中,頗有幾分仙風道骨意味,嘴上臉上卻滿是街痞無賴,飛揚跋扈的少年,輕輕笑了笑,說道:“這位道友你好,我們倒也不是故意闖上山來,而是……”
“聽口音,你們不是大聖國人?”沒等他說完,峭壁上的少年便毫不客氣打斷道:“那就更不應該胡亂跑上山來了,還是早點下山去吧。不然被別人看見,你們怕是便下不去了。”
看來這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主,蘇越微微怔了一下,又笑道:“我們確實不是貴國人,我們是……”
“既然不是,那還賴在這裏做什麼,莫非看我孤身一人,便覺得我好欺負不成?”少年再次毫不客氣將他打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蘇越隻好繼續腆著笑臉道:“這位道友你能讓我說完不?我們……”
“我不想,也沒有必要聽你的話。”少年很理所應當地再次打斷,滿臉嘲弄道:“不是大聖國人,也沒有人引薦,招呼都不打便往山上亂闖,道爺憑什麼要聽你說?”
區區一個守山的弟子,便能囂張狂妄到這種程度,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連番被打斷話都說不上一句,蘇越心情頓時有些糟糕起來,眉開眼笑道:“那道爺您要怎麼樣才肯聽我說?”
少年嘲弄一笑,滿臉欠揍地撣了撣青衫後,隨手伸出一根指頭,指向趙清兒,道:“道爺不喜歡聽男人說話,讓她說,要是聲音好聽的話,道爺就聽聽,要是聲音跟母豬一樣的話,那就也不用說了。”
肆無忌憚的調戲,使得趙清兒眉頭不禁更加蹙緊,臉色微寒。
照這種情形,趙清兒一旦說話,不鬧出事情才是怪事,蘇越連忙開口解圍,豈料剛張嘴,峭壁上的少年便揮手道:“你閉嘴,道爺已經說了,不喜歡聽男人說話,你是聾子不成?再胡亂插言,就直接滾下山去。”
說完又看向神色愈發變冷的趙清兒,繼續調笑道:“小妹妹快說吧,道爺耐心不好,晚了的話,就算你聲音再好聽,理由再充足,道爺也不會讓你們上山了。”
停頓下來舔舔舌,少年再道:“嗯,就是這樣,晚了的話,你不脫件衣裳舞上一曲給道爺瞧,不僅上不去,下山恐怕也不大可能了。”
做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不再隻是調戲就能說過去的行為,趙清兒那張本就常年籠罩寒霜的臉,徹底變得冰冷了下來。
不僅她如此,蘇越和墨炎的臉,也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