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墨炎也不禁苦笑了一下,顯得比他還要苦,而後說道:“你這兩天都在城外,所以不知道,那瘋婆子現在可有名了,街坊巷弄沒少有人談論她。”
“這麼出名?”蘇越不禁大為意外,同時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為什麼?”
墨炎想了想,苦笑道:“前一日我父親進王宮時,大炎門那裏曾發生了一件事,那個……瘋子就是那件事的主角。當時,她正在被禁軍追,剛好逃到了我父親的車前,將他攔了下來,並向他求救,於是事情過後,我父親便將她弄到府中來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
蘇越好奇道:“被進軍追?為什麼?”
墨炎笑道:“據說當時禁軍把她當成了盜賊,並信誓旦旦地認定她就是賊,而且是有禁軍衛兵親眼看到了她在行竊,才興師動眾抓她的。結果到最後,她身上不僅沒有髒銀,和禁軍親眼看到的刀片,甚至他們同樣親眼看到被偷了銀錢的被盜者,其實都完全沒有被盜。”
“所以那件事情有些詭異,或許便是因為這些,父親才把她勸到了府中來,還特意交待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要盡量讓著她些。”
苦澀笑了笑,墨炎最後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不大,但是很詭異,據說當夜,負責大炎門廣場的那名都尉,便暫時罷了職,要等事情查清後,才能根據實際情況,要麼治他的罪,要麼官複原職。”
饒是沒有親眼見到,不知道任何細節,聽墨炎這麼三言兩語一說,蘇越也仍舊還是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不由疑惑道:“聽這意思,難不成還有人誣陷她?知道這人有什麼來頭麼。”
墨炎笑著搖頭,想了一會後,說道:“沒人知道她什麼來曆,隻是從她的話中得到了一些線索,王朝方麵已經在查,不過有結果的可能應該很低。”
很顯然,墨玄雖說答應了少女,一定會查清所有真相,還她一個清白,但也沒有因為她一麵之詞便完全相信她。甚至人們不知道的是,就連那名禁軍說看見被劃破了隨身包袱,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中年商人,也已經被暗暗監控了起來。
這件事情不簡單,至於究竟不簡單在哪,在查到可信的線索前,什麼都說不準。總之,既有可能是少女受到了陷害,也有可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當然,無論事實真相是什麼樣,也都與蘇越無關,所以他很快便收回了思緒,麵露同情的看著墨炎,笑道:“家裏待著這麼一個人,你就不難受?”
聽得這話,墨炎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極其無奈地搖起了頭來。
“怎麼不難受,我都不知道啥時候才是個頭,雖說父親沒有真正將她當作賓客看,但也特別交待了我們,隻要別離開府中,一切都盡量讓著她點……”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墨炎苦笑道:“這人太不客氣,太把這裏當自己家了,被她那樣一來,我甚至覺得……我才更像是個外人,無論在哪,哪怕是我自己房間,她也隨時都有闖進來的可能,為的都是一些根本不叫事的事,短短兩天時間不到,這府裏的人…………就都已經怕她了。”
“一個人能把這偌大地方弄成到處都是人的感覺,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啊。”
蘇越戲謔笑道:“難道就沒人說說她?別人有公爵的命令,不敢說什麼,你這少爺應該沒這方麵的顧忌吧,再說我看你也不像有話不說的人,莫非…………”
“你別想多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墨炎略微沮喪道:“不是沒說,而是說了沒用,當時可以答應的好好的,但是轉身就忘得一幹二淨,教人還能有什麼辦法。”
“其實,除了嗓門大一些,說話沒有分寸、驕橫一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問題,人還是挺熱心的,有什麼事情都願意搶著做。別人不讓做也要做,總不能因為這些,就沉下臉來吧……”
蘇越笑而不言。
墨炎愣了愣,然後收起了話,索性不再說什麼。
他也是個明白的人,知道話一旦說到這種份上,隻會越描越黑。
就在兩人剛剛沉默下來時,前廳外,便響起了少女極為誇張的聲音,然後,隻見穿著侍女服,走路蹦蹦跳跳,風風火火的少女,從門外跳了進來,笑盈盈看著兩人。
兩人不禁同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