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來不好?”姚拴住扔然有些擔心,伍六一沒著沒落,他心裏也是沒著沒落。
“別囉嗦了!已經計劃好了,哪能輕易更改?你和候叔倆,任務都不輕鬆。”
被劉祚晨叫做候叔之人,就是他們嘴裏經常提及的瘦猴,幹瘦幹瘦的樣子有些猥瑣,上牆如履平地也就有了瘦猴的稱謂。別看模樣長得不咋地,手腳上的功夫卻是佼佼者,更是滿肚子的熱心腸。
“公子,那我……”
“候叔,你那裏更不輕鬆了,在姚叔之後,你得將陳家人係數帶出霍州城,給你五個幫手……得偷偷翻下城牆……”
“公子放心就是了,背著活人,還能比背著酒囊翻城牆困難?”
欣慰一笑,販賣酒水不同於其他物資,朝廷查的嚴實,手下一部分人便專幹翻城牆運酒的營生,他瘦猴就是那一幫人的小頭頭,辦法有手段也是不孬,不然,劉祚晨也不會給他這樣艱巨的任務。
總得來說,霍州兵亂入夜關閉城門的舉措,確實讓事情更為複雜了,好在,還有個城外的運河堤壩作為掩護。
……,入夜,陳勝軍營裏的夥夫們,是一天中最為愜意的時光,克扣下來的幾斤肉,炒上幾個小菜,喝上幾兩小酒誰能比得了?猜拳行令,喊破喉嚨也沒有守職的軍曹來搭理,這種地方,最多也就有那麼十天半月的軍糧,尋常毛賊們不敢近身,能有何危險?
事情,總會有意外。
這不?也不知是灶膛裏的火焰未息,還是酒醉的夥夫碰到了蠟燭,大火就那麼毫無征兆地照亮了半邊天。
聽著東城那便人聲鼎沸火光衝天,劉祚晨卻是暗自腹誹不已,陳老太太要是得知為了將她的子孫後代背出城,竟然放火燒了那麼多糧食,豈不是又得嘴裏直念叨,“罪過!罪過!”?
一夜無事,自然是劉祚晨。
陳勝卻是火冒三丈,夥夫們竟讓將大火燒到了自家房頂上,這要是對敵之際,還不亂了陣營?大發雷霆了一番,略感蹊蹺之際,趕緊派人到劉祚晨寓所和陳家去查看。
傳回來的消息是,兩處所在都有人,陳家老太太的咳嗽聲依然響亮,劉祚晨寓所的門閽仍舊依著牆角在打瞌睡。
好在不是你劉祚晨所為!若是,哼哼……,老子非活剝你一層皮不可!想著,揮手打發走屬下的陳勝,這才安然入睡,燒了點糧食無關緊要,實在不行,向霍州百姓征集就是了,隻要那兩家人都在,這都無足掛齒!
有所思,就有所夢!
睡夢中,陳勝將劉祚晨人等包括陳家係數人等,一個不漏地押解到了京都城,其父皇陳擎很是高興,扶著手掌開懷大笑不已:吾兒陳勝此功卓著,封為太……
“殿下,殿下……”
應該就是被封為太子,真實的呼喚聲,愣是沒有等到其父皇說完,不由得讓陳勝惱怒異常,翻身而起,順手就拔出了放在枕邊的利劍。
睡魔怔了!一躍跳開的孫公公,喊道:“殿下,出大事了!”
竇波絕對不會逆轉將付一成一行人打的狼狽而歸,陳康此際應該也不會來犯,劉祚晨和陳老太婆也沒能逃出手心,還有什麼大事?睡眼惺忪的陳勝甩了甩頭,這時已是恨透了眼前這個打擾了美夢的閹人。
為何,劍要入鞘?起身之際,一劍揮出,保不齊就能將這閹人一劈兩半!
“殿下,那劉祚晨的屬下在堤壩上無法查探虛實,可陳家人目前僅剩下了一個老太婆……”
接下來的話,陳勝是一個字也沒能聽到耳朵裏,“咣當”一聲,手中的利劍掉落在地,徒自嗡鳴不已。
就剩下了倆?陳勝暗暗地掐了一下大腿,以此來分辨,現在是夢境還是被父皇封為太子才是夢境。用力過猛,以至於疼痛感反饋到大腦,令陳勝暗自皺眉。
“不是說一切正常嗎?”咆哮著,陳勝狀似癲狂。“來人,將昨日稟報的暗探給本皇子綁來。”
應該就是暗探查探有誤,已是毋庸置疑。
昨夜,總覺得事出蹊蹺,就恐怕是劉祚晨那小子在鬧妖,竟然一語成讖!無法原諒手下出了如此大的疏漏,運籌帷幄之舉,竟然被劉祚晨處心積慮的一場大火便消匿於無形,他陳勝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