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濃眉高高挑起,怒睜的雙眼下鼻息粗重!劉尚武表現出了十足地怒不可遏,倘若不是他徐載波皇差在身,非得將他手撕八瓣地神情,落在邊關眾將士眼中,皆是高高挺起胸脯滿臉肅然。
其實,大多數邊關將士對於大食國為何突然臨近邊關,待得京都危局解除竟然退兵一事,知之不詳。對於皇上派欽差大人前來巡查,更是無從揣度,但多年來對劉尚武的信任始終不會有所改觀,由此對於這一行人皆是存有敵視之心,倘若不是如萱公主是欽差大臣且與劉祚晨尚有婚約在身,此時定然是會給那道貌岸然的徐載波以顏色瞧瞧。
這是什麼地方,是劉尚武經年治理下的邊關,可不是京都城的金鑾殿,維護劉尚武的尊嚴就是在維護全邊關將士誓死守衛邊關應有的尊重。
“說吧!今天不給本將軍一個合理地解釋,哼哼……,擰下你的腦袋,本將軍赤身到禦前去請罪,也得問問聖上為何非得派人來羞辱於臣下!”
猶如當頭一棒,將徐載波嚇的魂飛魄散。這還了得?看劉尚武不依不饒地氣勢,非得要一番解釋不可。這時才發現,原來此行來西南邊陲竟是他一個人在戰鬥,並不是皇上說的那樣有人幫襯著,更不是他自己設想著那樣,劉尚武或許會心有忌憚。
他徐載波哪裏知道,劉尚武就是要借著這個由頭,讓邊關將士們能夠形成同仇敵愾的氣勢,麵對闖進家裏來有所預謀地巡查,自己做過什麼,心裏又怎會不清楚?同時,嚇唬嚇唬這色厲內荏的家夥,免得在軍營趾高氣揚看著心裏就堵得慌。
人在房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時的徐載波算是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就要被人擰下腦袋了,還不明白就真是傻瓜蛋一個了。
從京都之亂,搖身一變成為了尚書一職,他可不想就這般稀裏糊塗葬送了半生修來的榮華富貴,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更是官場至理。
此一時彼一時,莫要老子逮到你的把柄!對於皇上深遠的目光以及籌謀,他徐載波可謂是深信不疑!如此興師動眾前來巡查,必然是村有貓膩聖上也是苦於沒有確鑿證據。
心念電轉,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順著臉頰跌落,手裏的茶杯也晃蕩起來,卻愣是組織不出有效地詞彙解釋出口。
“咳咳咳……”陳旭陡然一陣急咳,如他所願地將眾人的視線全數拉到身上,“下官以為,徐大人的意思是,得到皇上的重用理應有所建樹,這建樹一說,當然有利有弊……,下官與劉大將軍也曾共事多年,違法律法軍紀之事自然在劉大將軍治下未曾有半絲端倪,像連弩以及趁手的兵刃確實研究出不少,此乃我大安泰之幸百姓之福……”
“對對對……,陳將軍所言甚是,下官也是這個意思……,這個……找出大將軍治理下的軍營,有其他軍營可以借鑒或是可以改進的謀略。”徐載波說著,抱起一雙胖手在胸前,遙遙向著京都城方向,又道:“皇恩浩蕩,下官倘若這點事情也辦不好,豈不是真的提著腦袋回京都複命?”
怎麼也未曾料到,為自己擺脫窘局之人,竟是素無交集的陳旭,暗暗感激不已的徐載波,起身離座朝著劉尚武便是稽首一禮,“下官前番話語有失,還請大將軍諒解,都是下官的錯,錯……錯在……”
“罷了罷了……,看來是本將軍錯怪你了,抱歉抱歉!”嘴上說著抱歉,劉尚武臉上仍然異常難看。
其實錯在哪,他徐載波真是難以啟齒,說是來邊關就是來揪你劉尚武的小辮?還是說,此行目的本來就模棱兩可?難不成還能說是聖意如此?哪一種說法,也是不敢輕言出口的!被割了舌頭是小事,項上人頭倘若真被人擰下來,連說理的家夥什都沒有了。
好在,劉尚武原本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給來巡查諸人提個醒——猛虎胡須不是輕易擺弄的!也給在場諸位邊關將士提個醒——沒什麼好怕的,還不是軟蛋一個!?
目前,最開心之人或許就是陳東了,陳旭倘若真像他自己所說那樣認識到了錯處,這樣幫助著徐載波無疑於能夠得到其足夠地信任,明麵上孤家寡人一個,有人幫襯著不高興不感激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