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能夠認得陳康的人,隻有孫公公了。
“多日不曾飲酒,冷不丁喝上一頓還有些暈乎乎地……,多謝…小劉大人盛情!”手扶著額頭,孫公公臉色泛著蠟黃。
“孫總管這酒量……可是不應該啊!莫不是…有煩心事?”
本家,就是有你這亂臣罪子在場,你會不知?腹誹著,孫公公掩著嘴連聲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哎呦!”付宜成揚起眉梢,“連日疾風驟雨,行軍勞苦,莫不是受了風寒?都也酒足飯飽,劉駙馬您看……咱打道回府?”
酒菜進了肚子,怎麼也沒品嚐出個鮮美鹹淡來,話也不投機的劉祚晨早已不耐,順水推舟地說道:“也好也好……,回去休息休息也好,想來,或許過了今兒煩心事更得多,也都有的忙了。”話畢,不經意地掃視了袁毅與竇波一樣,看向孫公公微微笑了。
四目相對,孫公公咳嗽地更大聲了。
其實,他心裏在暗暗嘀咕:你小子竟然知道本家憂煩?難道說,你與陳康這叛臣真有瓜葛?想著,不由得身子一陣哆嗦。
“打擺子了,……咱快散了吧。”說著,陳康扶起孫公公的胳膊,輕聲道:“您老是皇上身邊之人,萬萬不能出了差錯,不然……誰來伺候皇上,誰來給皇上傳話啊?”
連驚帶怕,差點咳出血來的孫公公,已是沒了半點力氣,頹廢地點著頭站起身來,全然沒了剛進霍州城地氣勢。心裏直犯嘀咕,難怪皇上差人前往西南邊陲巡查!難怪京都叛亂之際,兩位親王全身而退!難怪,皇上將本家派來霍州掌眼!
直到坐上轎子,他仍在尋思,西南邊陲是怎麼個情況呢?
孫公公在思索,皇上也在推算,前往的徐載波更是在冥思苦想。
與這些人不同,表麵上是欽差大臣的如萱公主,怎麼也掩飾不住一展才華地喜悅,一路車馬勞頓愣是笑靨如花直到西南邊關。
被朝廷派來欽差大臣巡查,劉尚武與副將陳東,本就心裏窩著火氣無處撒,得知是如萱公主被委以重任,麵麵相覷之餘卻是哭笑不得。
這算是開的哪門子玩笑?沒過門的媳婦審查未來的公公,這樣的手法,或許隻有金鑾殿上那位才能想得出做得出。
“劉尚武,參見欽差大人……”
“免了……免了。煩請劉將軍將其他人等安排穩妥,我……本……欽差好說。”
慌不迭地,如萱公主也有些尷尬,知道劉尚武不稱呼他為“末將劉尚武”也是情由不堪,她自己又何嚐不是?畢竟有婚約這一層關係,還要顧及皇家威儀,於是,正色道:“本公主奉旨前來,倘如查出軍營有違律法軍紀,絕不姑息!還望劉將軍體諒則個。”
“欽差大人所言甚是,劉尚武自當不遺餘力配合!”
雙方,話當然得人當百眾當麵表述一番,即便是準兒媳前來,這也是皇差不是?反過來講,誰來也一樣,或許更加趾高氣昂也未可知!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將當朝一品大將軍踩在腳下,此時不借著皇威耀武揚威一會?除非,那人與劉尚武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