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為……,將來之事……誰能參悟得透,誰又能敢於斷言……”
“放肆!”
陡然一聲厲喝,怒不可遏的陳擎恨不能跳起來給他劉尚誌兩耳刮子!太氣人了!竟然敢於說朕臆斷將來!?這就是赤/裸/裸地蔑視皇權威儀。見識有遠近之分,取決於個人思維能力的體現,即使你劉尚誌見識短淺,可話也得掂量掂量再說不是?
“聖上恕罪!微臣就是這般想的,由此頂撞到了聖上,還望您諒解草莽之人心直口快,也請皇上為臣解惑。”
也就是不理解他陳擎這樣的思維方式,在劉尚誌看來,兒孫自有兒孫福難道後輩會遵循著你鋪就的道路前行?就沒人想著抄條近路,或是想著看看其它道路通往何方?因此,這番話說出口,倒是有些情真!
身份的不同,注定了看待事情的出發點不盡相同。
陳擎想著,在有生之年為陳家的大安泰江山一勞永逸而不惜同室操戈,這對於皇室陳家而言,付出已經夠大,大到區區幾十萬人馬由此喪命也無法比擬!
可就是這樣,劉尚誌這老小子竟然還不買賬、還不能夠理解,也真夠陳擎火冒三丈的了。心中憤恨地罵著:你他媽是豬腦子!?倘若不是你劉家有三位將軍,不是你劉家有朕的乘龍快婿,老子會和你這豬頭磨嘰這麼久?就你這豬頭輕易放跑了朕的大患,沒有這些個條件基礎,早就治你監軍不力了!還會容你立在朕前磨嘰?
如是想著,陳擎也徹底失去了耐心,“回去仔細思量一番,三日後給朕一個回話……,你得清楚,辭官與否可是關係重大。”冷言冷語地說完,揮揮手。
……,還要考慮個屁!劉尚誌腹誹著,就待退下。
“吱呀”隨著房門被推開,一股冷風隨之灌進屋裏。
“父皇……,劉將軍應該是對您有所誤會……”
“哦?”聽到女兒的聲音,陳擎並未惱怒於她在禦書房外偷聽,尚且隱隱有些高興,“說來聽聽!”
將在京都外劉尚誌的一應舉措詳細敘說了一遍,毫無保留地將三皇子的過激舉止一並陳述,如萱公主說道:“兒臣以為,劉將軍的一切措施應該算是得當,想來後衛留守兵士薄弱,正是他心急父皇您的安危這才不遺餘力將人手派到剿殺叛軍的行列,畢竟,僅僅聽探員彙報的局勢情況,關係到父皇您的安危以及大安泰的將來,誰敢有所差池?”
狡黠地瞅了一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劉尚誌,陳擎微微笑了起來,“這……,父皇還真是有欠考慮,不該……,真是不該!”
嘴上說著,心想,閨女啊!你怎麼也不早點進屋,累我跟他僵持了這麼老半天!
“所以啊!劉將軍得到消息,您對於他將叛軍首腦放跑一事頗有看法,怎能不讓他心寒?”說著,如萱公主轉過臉看過去,問道:“對吧,劉將軍。”
“這……,不……,不敢對聖上不敬。”
及時住了口,一旦說是“不是這樣”還不是與叛軍同流合汙,那擔的罪名可就不是監軍不力這麼簡單了!被如萱公主用話給套了進去,劉尚誌很是無可奈何!嘴笨是先天限製,要是劉祚晨那小子在就好了。
如是想著的劉尚誌隱隱有些後悔,應當將那小子一並帶到禦書房就好了。
“啪”地一聲,陳擎猛地一拍大腿,“還是朕的公主細心,你要不來這一番說道,非得鬧得君臣割裂不可!嗯,好,很好!看來這段日子跟劉祚晨那小子待得久了,考慮問題也更加細致周全了。”
轉了半天圈圈,怎麼又扯到劉祚晨那小子身上了?低著頭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劉尚誌心裏說不出地鬱悶。
陳擎仍然在那自編自演著,此時情緒明顯有些高漲,“傳旨,宣劉……駙馬,進宮見駕,朕……,朕要嘉賞於他!”
嘉賞劉祚晨是怎麼一個情況,劉尚誌自然是心知肚明,還不是以此來綁縛他?
訕訕地笑著,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如萱公主,心說,你這小姑娘可真是巧舌如簧,幾句話竟然將一大堆不是悉數歸罪於皇上,本意就想著辭官,不為這視生命為草芥的陳擎效命,由此丟掉性命,隻有傻子才能做的出來。如今可到好!為人臣子還能跟著你的話味直言皇上的不是?除非想著身首異處,想著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