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的劉祚晨,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皇上總是喜歡利用親情的羈絆做到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比如同如萱公主的婚事,按照太子殿下的思路來講,都是劉祚晨的家人的話,豈不就是將矛盾轉化成家事?原本臣子之間的朝堂矛盾,頓時便發生了質的變化。
誰會將家事以綱常評定是非?這,從根本上就堵住了悠悠眾生之口,誰還沒有點家庭矛盾或是家庭瑣事?
高!就是高!劉祚晨不得不佩服皇上思慮之深。
可是,倘若他們倆人聯起手來豈不是……,想到此,劉祚晨不由得心裏一顫。
“不用緊張……,不是還有二皇子殿下駐紮在西北邊關?”太子殿下慵懶的聲音響起,提醒著劉祚晨,剛才失色了。
劉祚晨訕訕地笑笑,正色問道:“皇子殿下即便是不懼路途遙遠,可大軍必然行動遲緩,時間上真的來的急?”
憂慮的問話,更多表現出來的卻是疑惑不解,太子殿下自然分的很清楚,暗暗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安泰這麼大,你看來並沒有完全熟悉……”微微一頓,看了一眼劉祚晨,接著又說道:“安北都護府,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抵擋不了叛軍進軍的步伐,拖延到援軍到達,還是有十足的把握。”
最近才了解到,駐守西方邊陲的軍隊,有可能要對石國動武,倘若北方邊關的將士瞅準這個空檔,或是按照塔孜王爺推測的那樣向西方進軍之後進攻京都城,豈不是二皇子殿下也會自顧不暇?
不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沒有過統兵作戰經驗都輕易能夠想到,皇上怎麼會沒有特別的手段防患於未然,再結合這慶親王爺的推測以及太子殿下的憂慮,劉祚晨隱隱覺得,這肯定又是皇上設的一個大局。
倘若這是皇上布的大局,他的信心來自哪裏?他的一切手段都藏在什麼地方,難道真的不怕被心思各異之輩有機可乘從而掀起滔天巨浪?
安泰國內動蕩不安,那麼環伺周邊的強國豈不是也有了可乘之機?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搞的安泰內憂外患,即便是皇上得償所願,麵對千瘡百孔的大安泰也會心安?
或許,這就是強勢!是以自己的意願來強製別人的行動,從而完成或是達成自己的心願。作風硬朗果斷敢說敢做,完全以自我為中心,根本不管不顧百姓將士的意願以及死活。
“想到了什麼?不介意的話,說給本王聽聽。”
“啊!?……下官在想,這可真是大手筆。”思緒,被太子殿下打斷,劉祚晨刻意掩飾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也或許就是太子殿下刻意將劉祚晨往他思路上引導,將雙眼微微眯縫著,說道:“大手筆?看來,你知道的事情的確是不少。”
太子殿下的話讓劉祚晨心裏陡然一驚,蹙緊了眉頭想著措詞。
“太子殿下,殿外內宮來人傳話,說是如萱公主要見劉駙馬爺。”
小太監進殿稟報的話,讓劉祚晨心裏如釋重負,就像是溺水之人眼看著岸邊救助之人拋來了繩索,心裏真是說不出來的高興,也或許是聽到如萱公主的名字,讓自己心裏感覺到無比輕鬆,此時,隻想著離開這鬼地方的劉祚晨已是分辨不清楚了。
“如萱公主?”
太子殿下遲疑地看向劉祚晨,滿臉都是疑惑。
或許太子殿下正在忖量著,你劉祚晨什麼時間又和如萱公主打的火熱了,即便是早有婚約在身,可畢竟這麼多年也未曾聽聞這兩人有過接觸,是皇上刻意的舉止還是李子欽特意安排?
看出了太子殿下眼色當中的複雜,劉祚晨笑笑點了點頭,這,更讓太子殿下疑心重重,望向躬身的小太監,“是後宮來的傳話之人?”
“回太子殿下,是內宮守職小公公,說是皇上午時在後宮同李貴妃用膳,傳駙馬爺前往。”小太監恭聲答道。
果然是皇上從中作梗,暗自腹誹不已的太子殿下,哈哈哈……,大笑出聲,說道:“看來,妹夫今兒個是要去見丈母娘了,恭喜!恭喜!對了,帶禮物了沒有?要是不嫌棄的話,本王送你一件,妹夫意下如何?”
被太子殿下調笑之餘,劉祚晨更加惱火的是要見李貴妃,在這強勢的皇家諸人眼裏,我還有沒點人身自由了?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真當自己是沙包一樣踢來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