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劉祚晨也不知道是與不是。
朦朦朧朧的好感,完全不考慮她是仇家的親外甥,劉祚晨也不知他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多年前還一直在排斥這段婚配,為何突然之間就改變了看法,並且是不由自主的改變,這讓他很費解,潛意識裏的提防就這樣瓦解了?
一路晃蕩著,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大將軍府裏。
“公子,後廚為您熱著飯菜……”
“張叔,我吃過了。對了,你招呼一聲吳江叔到我屋裏來一趟。”
張康答應一聲,心裏徒自尋思著,肯定不能在李子欽府裏就餐,或許是回來的路上吃過了。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劉祚晨會和如萱公主,在經常光顧的包子鋪吃了個飽。
對付李弓雖的事情,既然已經當麵下了通牒,劉祚晨自然不會輕言放棄,將吳江喚來商議個辦法勢在必行。同時,也好側麵看看這幾年來,吳江有了怎樣的變化是其一,再者,不經過和他細說,也有些擔心彼此間留下芥蒂。
“吳叔,他們幾個新來京都的弟兄路況不熟,明天…,不論是安排哪位叔叔領著他們熟悉一下,都不要急於出手。”
“這幾天就動手?您剛來京都,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吳江不無憂慮地說道。
長時間安逸,吳江顯然已經消磨掉了不少銳氣,劉祚晨不喜歡這樣的成熟,或者是不應該稱之為成熟更應該稱之為中庸之道,這和他劉祚晨一貫的主張大相徑庭。絕不盛氣淩人,但不代表被人欺淩還要忍氣吞聲。
不說是李弓雖踢斷張康的腿是怎樣一種心態,就那不將劉祚晨放在眼中,就讓他憤恨不已。倘若是一直都在京都,他李弓雖即便是有這樣的打算,真就敢於太歲頭上動土?顯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平安無事,必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這也同時說明,李家父子倆這幾年來在皇上麵前得勢,賊心不死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劉祚晨絕對不允許他爺倆這般囂張跋扈,起碼也要給那些圍著那爺倆的狗崽子們以顏色瞧瞧,大將軍府劉家不是雞鳴狗盜之徒可以窺覷冒犯的,即便是隨從也是不能冒犯。
“已經給李弓雖下了通牒,絕不能偃旗息鼓就這般算了,即便是張康叔有所反對,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劉祚晨說著,看向屋外的夜色,他清楚的記得,多年前為李弓雖設伏時,也是吳江和他在一起,那時的吳江眼裏可是閃亮著異樣的光彩,哪像現在這般懈怠?
“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吳江答應著,退出了房間,一直走出轅門口,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經過八年前的那段往事,吳江認識到人生的短暫生命的珍貴,隻是幾個月的時間,京都城大大小小的官員便被斬了無數,生前在人前吆五喝六風光招搖,恐怕就是到死都不明白為何輕易就葬送了性命。
在這虎豹橫行的京都城,真是誰也不敢得罪誰也不敢輕視,那徐載波不見經傳卻大有鯉魚躍龍門之勢,借助皇威可謂是呼風喚雨,喪命在其手下的官員可真不在少數。
感悟不到輕於鴻毛或是重於泰山的境界,僅僅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吳江也就越發的珍惜,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如是想著的吳江,抬頭看看天色,急匆匆地向偏房走去。
大將軍府很安靜,起碼在劉祚晨看來是這樣,沒有老爺子在也沒有表姐於是在,劉祚晨不知道張康是否在招呼著一幹人等在偷偷喝酒,也不知道他們在相互吹噓著或是高談闊論著什麼。
不去理會他們做什麼想什麼,劉祚晨在想著如萱公主,不知道為什麼想,也不知道她知否也在想著自己,心裏卻是隱隱地有些激動,至於為什麼激動也是搞不明白。
就這樣,滿腦子都是如萱公主的一顰一笑,慢慢進入夢鄉……
“公子,該起來吃早餐了,沒事我就先到酒樓去了。”
答應一聲的劉祚晨,睜開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做了一夜的夢腦子昏昏沉沉,就像是宿醉未醒。
應該到慶親王府去拜見王爺去了,嘴裏咕唸著的劉祚晨,摸摸發脹的腦袋,仔細捋順著思緒。
“謔!幾年未見,混小子越發的英俊了,可是不像劉烈那歪瓜劣棗。”
像是對老劉頭很有成見,慶親王爺竟把他比做了歪瓜裂棗,劉祚晨就以現在老爺子的模樣看,年輕時不說是風流倜儻也必然是相貌堂堂。劉祚晨如是想著,也不和王爺強嘴,隻是訕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