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眼簾目不斜視,自然見不到王爺的表情,祚晨知道不是有些緊張,而是十分緊張,心裏是真的沒有把握皇上會不會和他算賬,在這深宮大內真要處置他可真是插翅難逃,粉身碎骨的連渣也不見得能剩下。
合上書案上的奏折,皇上重新抬起頭,微微笑著,“皇兄,散早朝之後忘了和您說,母後要你去見她老人家。”
“哦,那我去去就會。”王爺起身說道:“母後找我有什麼緊要的事?”
“不用著急,您也有幾天沒來了,多聊會!”皇上依然笑吟吟地說著,明顯就是要支走他。
王爺臉上有一絲猶豫,心說,有什麼話這麼緊要,還要支走自己,難道是皇上也相中了祚晨的潛力,要出手拉攏歸其麾下不成?
祚晨心裏更是忐忑難安,不會是支走王爺要對自己下手吧?攥緊的拳頭能夠感覺到,現在鬆開就能淌出水來。
“母後說是找您商量點事,回來還和這小子一起出宮。”皇上看出來王爺有一絲猶豫,微不可查的揚了下眉毛,卻依然輕聲地說道。
看著王爺離開,皇上鼻孔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祚晨聽到,祚晨無法判斷是否是皇上刻意為之。
“你小子,可真是個天生惹禍生端的主,這才來京都不足三月,竟是鬧得滿京城紛紛揚揚,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上不鹹不淡地說著,祚晨真的看不出他是喜是惱,話語就像是為祚晨來京都做了一次總結,也是聽不出個好賴。
肅然的祚晨,無所適從的站在書案前,不知如何回答。
“說說吧!為什麼對守備司和禁軍下黑手?”
還是要和我算賬,祚晨心念電轉,想著如何措辭才不至於陷入絕境。
“嗯?”王爺一聲輕哼,嚇得祚晨身子一哆嗦,心說,這是等不及已經不耐煩了!?
祚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罪臣祚晨,知罪,請皇上責罰!”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皇上不是說王爺回來還要一起出宮嗎?看來是沒有大礙,幹脆給皇上一個認罪的好態度,也許不是一個錯誤的舉動。
“噢?你還知道有罪?知罪還惹下禍事,這是特意給朕難堪嗎?”
“罪臣,不敢!皇上乃九五至尊,豈是罪臣敢於褻瀆。隻是他們想要置臣於死地,全屬無奈之舉,還望皇上明察。”估計皇上不會傷及自己的性命,祚晨也就稍微放開了膽子。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火燒李子欽王府,也屬無奈之舉?”
替你老丈人喊冤來了!祚晨腹誹著,又不敢輕易答話了。
“朕,今天也不治罪於你,且等各國朝會結束由各部衙門給你論處。……朕,事無巨細都要親自過問,還要這班拿著俸祿的臣子有何用?”皇上好似也有滿腹的怨言。
“皇上,罪臣願意待罪立功,請求皇上恩準!”祚晨唯恐皇上還停留在給他治罪的話題上,趕緊扯起外篇。
“說說看,何謂待罪立功?”皇上來了興致,終於笑了起來。
“臣聽說,每次外域商團總會拿稀有物品,來大安泰國炫耀。罪臣有幾種稀有物件,想與他域使者一較高下,揚大安泰皇威。”祚晨微微抬起頭拱著手,大義凜然的神態,一掃萎靡不振。
“那三樣東西可謂神奇,可也不足以光華攝人!你還有什麼稀世奇珍不成?”每次的朝會,皇上很是苦惱沒有稀世奇珍能夠和外域來者一較高下,聞祚晨之言,竟是滿懷期待。
“罪臣有冬日寒冰,有光可照人的玻璃鏡子,能夠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