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沉思一會,對劉尚武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是對,不過,要從實際和局勢來分析問題。不是誰怕了誰的問題,而是從各自家族利益出發。你剛封為當朝一品大員、加九錫,一方麵可以看出皇上對你的重視程度,二是皇上對外的一種示意,你劉尚武是皇上認可的左膀右臂。特別是在朝堂上,對彈劾你的臣等做出責罰,更加表明了態度……”
“您是說他們吃了啞巴虧,不敢報複?”劉尚武插話問道。
看看劉尚武,老爺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哪是不敢報複,死了親兒子,哪一個會善罷甘休?隻是目前不敢悖了皇上的顏麵,也許一年也許還要久。隻要李子欽還活著,他就會記恨著你,就會想著殺死你,為李爽報仇。”
呷一口茶,老爺子笑了笑,說道;“李子欽,暫時忍著吧!現在他敢動你一顆毫毛,皇上就會給他好看。為了李家的一家老小,他忍也得忍,不想忍也得忍。估計那李子欽,又不知在家裏麵拿腦袋撞了幾次牆了。”
“他……,還有這種嗜好?”聽到老爺子的話,劉尚武爺倆,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可別小看那李子欽,真是個狠人,對自己都如此狠厲,你說可不可怕?”看著劉尚武的雙眼,老爺子表情很嚴肅、很認真。
“那可沒辦法,都是他自找的。事實是他要先殺我在先,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劉尚武聞言微微一頓,低聲說道:“難不成,他想殺我,我就要坐以待斃?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更不會再給他機會。”抬手摸摸祚晨的腦袋,劉尚武繼續說道:“皇上賞我的三百虎賁,我決定全部留在府中,一旦晨兒出行也好有個保護。”
祚晨感激的笑笑,感覺話題太沉重,趕緊打趣說道:“有可能李子欽就是裝裝樣子,輕輕在牆上磕上幾下呢。”
“你這孩子,以為和你在說笑?每次李子欽不把自己磕暈不算完,說是那樣記憶深刻。雖然,知道他這怪癖的人不多,可確實是事實。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知道人心的險惡,而且是有著朝廷大員偽裝的險惡。”很為祚晨的不在意擔憂,老爺子趕緊仔細的說道。
“我記住了,爺爺。”祚晨知趣的趕緊點著頭,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嚴肅。
“估計,一兩個人近了祚晨的身,也是取不了晨兒的性命。”劉尚武自豪的說道。
“你可真看得起他,也不知你哪兒來的自信。”瞥著嘴的老爺子,很是質疑兒子的話。
“您不知道?”劉尚武驚訝得問道。
“我……知道什麼?”老爺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心裏犯著糊塗,心說,我忘了什麼嗎?
“臂弩啊!您孫子祚晨,沒和您老說?不可能吧!”劉尚武說道。
“臂弩?……,我應該知道嗎?”歎了口氣。像鍋裏的鼓起的雞蛋餅,在持續的火焰上泄了氣,貼到鍋底一般。老爺子身子一軟,也貼到了桌子上。
祚晨一見情況不妙,趕緊說道:“爺爺、父親,我忘了,奶奶找我試試新衣服……”嘴上說著,挪步就向內堂跑去,還在說著“我試完,一會就回來。”
等老爺子爺倆回過神來,祚晨早就沒影了……
勾起了老爺子的火氣,管你是一品大員,管你還是邊關大將軍,一頓訓斥下來,把這幾天窩在心裏的不爽,全潑在兒子劉尚武身上。可憐了神武的一品大將軍,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也不敢頂嘴默默地聽著。
躲在內堂門後的祚晨心想,冤!真冤!父親現在比竇娥也冤!遠離風暴中心,慢慢向奶奶屋裏走去,徒自咕唸著,還是奶奶屋裏最太平,就像避風港一樣,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