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茹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她抬起步伐走向她,其實,自喬南瑾離開後,她所說的那些話,都異常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腦子裏。到底,她還是來了,隻因為,她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這麼多年,她自持著沒有絲毫的證據,便也得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或許真相並非她以為的那樣,然,當喬南瑾拿出了那支錄音筆,錄音筆裏的內容,將她僅存的一點希望給徹底地打碎。
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姚月茹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到了這種時候,她對夏思蔓還是存有一點的奢望。
“思蔓,喃喃曾經來找過我……”
她頓了頓,而後,才往下說。
“她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播給我聽……思蔓,告訴媽,那不是真的……”
她滿眼哀求地望著她,起初,夏思蔓還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正欲問出口,過去的回憶卻如同走馬燈似乎放眼前。
她終於記起了,六年前,在法庭後方的小花園裏,與喬南瑾的那些對話。
夏思蔓的眼不由得瞪大,就連緊攥著行李箱的手也在輕微發抖。
她未曾想過,終有一天,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會以這樣的方式暴露出來。
是她,親手將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推下樓,也是她,親手拔掉了病床前供以父親的氧氣管。然而,那些在別人眼裏看似瘋狂的行為,她卻是連一分一秒都沒有後悔過。
就如同她那個時候所說的,誰敢阻止她,誰就活該去死。
六年前,她深愛著霍霄,想盡辦法都隻是想要這輩子都呆在霍霄的身邊,即便這一路得踩過無數具屍體,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所以,她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六年,雖然至今仍然惡夢纏繞,但是不再重要了,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重新提起的一天。
甚至,這個提起的人,還是她的親生母親。
夏思蔓抿緊了唇,先不說六年前,即便是現在,她也沒有一刻的後悔。
因此,她抬起頭看著姚月茹,嘴角的笑有些漫不經心。
“媽,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什麼錄音筆?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是喬南瑾那個賤人來找你?嗬,那肯定就是她誣蔑我!媽,你可別相信她的話,她那都是瞎編的!”
姚月茹見她有意回避,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她又往前了一步,聲音裏透著著急。
“思蔓,喃喃的那支錄音筆內,你當著她的麵承認了就是你把你爸推下樓的,你告訴我,事情是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夏思蔓眯起了眼,滿臉的不耐煩。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媽,我有事要去做,你別來煩我!你要是想相信她的話那就去相信吧!別來跟我說!”
隨後,她便拖著行李箱,想要越過她離開。
然,姚月茹卻拉住了她的手,製止她不讓她走。
“思蔓,媽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你告訴媽,到底是不是……”
沒想,夏思蔓卻甩開了她的手。
“你想要我說些什麼?”
她朝著她大吼出聲,麵靨上盡是惱意。
“你既然都能來這找我了,不就說明了,你相信了她的話嗎?既然這樣,你要我解釋些什麼?”
聞言,姚月茹不禁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