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我沒事……”
隻是,她的這一番話普一落地,手就被他拽住,扯著她就往旁邊的診室走去。
霍霽向護士要了一些消炎藥,讓她坐在邊上,仔細地給她塗。
他的動作略有些笨拙,但是,卻是異常地專注,她乖巧地坐著,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
“痛嗎?”
他望了她一眼,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痛。”
他沒有吭聲,隻是那緊蹙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
幫她塗好了藥後,他便將東西還給護士,隨後才走回來。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靜得出奇,他先是接了一通電話,也不知道那頭到底說了些什麼,他隻是以單調的“恩”音來回應,好半晌後,掛斷了電話。
她麵色緊張地瞅著他。
“是暮焱打來的嗎?”
他點頭,表情有些嚴肅。
“倉庫那邊已經處理好了,那幾個人也被綁住,該招的已經招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
他頓了頓,轉眸看著她。
“喃喃,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
其實,從霍霽說出那幾個人已經招出來的時候,她就隱約猜到他已經知道到底是誰綁走了她和林言。所以,對於他的這番話,她並沒有半點的驚詫。
她垂下眼眸,突然之間,想起了夏思蔓的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霍霽,這事,你別插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想要自己來解決。”
霍霽劍眉一揚。
“喃喃,你應該知道,這事交給我,會處理得比較快。”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喬南瑾抬起頭,看著急救室門口的那盞紅燈。
這一次,夏思蔓傷害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林言。
林言是無辜的,但是,卻因為她,而傷得如此嚴重。
她知道夏思蔓恨她,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如果不是她們兩人曾經錯位二十多年,有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而夏思蔓,也無須在那樣困窘的環境下生活二十多年。
夏思蔓有足夠的理由恨她,甚至是恨莫荃。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理由去傷害林言。
過去,她一再地忍讓,隻是出於愧疚。當年的事,不管是不是她願意的,那錯位的二十多年,都是真實發生過,她推托不了,而且,莫荃會那麼做,也是為了她。
但是,這麼久以來的忍讓,已經夠了。
夏思蔓萬萬不能做的,就是傷害了林言。隻要想起她跑回倉庫時看見林言被身下毆打的一幕,她就無法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她和夏思蔓之間的恩怨,理應,由她自己來解決。
包括,夏擎的那些事。
霍霽蹙著眉看她,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
“喃喃,這件事我能放手給你讓你自己來解決,但是,如果她再傷害到你,我不會輕易饒過她!這是我唯一不能妥協的。”
喬南瑾應聲,依偎在他的懷裏,緩緩地閉上了眼。
有些事,該是時候解決了。
隻是,恐怕最終,到底還是會讓一個人無法接受吧?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了退路。
她顧慮不了那麼多。
這一次看見夏思蔓,她是覺得那個女人徹底變了,早就不再是她舊時見到過的夏思蔓了。既然如此,她當初的隱忍也沒了理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燈才終於熄滅。
兩人連忙上前,醫生從裏頭走了出來,見到他們以後低聲地開口。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她的頭部受到了重擊,現在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得留院觀察幾天,等度過了四十八個小時的危險期,才能確定有沒有事……”
這樣的結果,讓喬南瑾的心陷入了穀底。
霍霽向醫生道了謝,隨後,擁緊了她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媽醫治的……”
喬南瑾看著他,隨後,輕微頜首。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氣味。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算不清到底過了有多久了。
但不得不說,她在霍霄身上沒有得到的東西,在這裏,她是全部都得到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年近三十,但是身材還是極好的,而這副軀體,也是她得以留住外頭男人的本錢。也是因為有了退路,她才不至於打算繼續在霍霄的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過去那麼多年,她都守在霍霄的身上,付出了那麼多,可她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什麼?
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