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荃又是吃了一驚，嘮嘮叨叨地念了幾句，這才繼續往下說。
“那你現在住在誰家？倪舒家嗎？”
喬南瑾沉默了好半晌，終於還是吐出了“帝顥”兩個字。
那邊，莫荃許久以後才想起“帝顥”究竟是什麼地方。
等到她聊完這通，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這一次，她沒再對莫荃隱瞞些什麼，反倒是將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包括霍霽記憶障礙的事。莫荃大概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化掉吧？就連她，起初都是無法完全相信的。
她拿著手機返入屋內，在寶寶和貝貝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兩個孩子吵著說要吃曲奇。
喬南瑾向來都是極為寵愛他們的，聽他們這麼一說，想著反正也有時間，便鑽進了廚房去為他們烤曲奇。
當她烤好曲奇拿出客廳，兩個小孩一臉的高興，她望了一眼樓上的方向，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霍霽也喊下來，想不到下一刻，就見到那個男人正緩緩地走下樓梯。
他見到他們圍在桌前一圈，似乎有些意外，走過來一瞧發現是剛剛烤好的曲奇，便撇過臉來瞅著她。
“我能吃嗎？”
霍霽拿起一塊放到嘴邊嚼咬，隨後，一臉的驚喜。
“真好吃！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呢！”
聞言，喬南瑾一愣。
不過仔細想想，不管是對現在的霍霽還是以前的霍霽來說，或者這都是第一次吃吧？以前的霍霽長年被鎖在三樓的那間房間裏，又怎麼可能能吃到這種東西？至於現在的霍霽，更是不需要說了。
喬南瑾默了許久，直到兩個孩子吃飽了開始犯困，她便讓寶寶牽著貝貝一起上樓去休息，隨即，偌大的客廳內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睨著那個男人，他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茶，那白色的煙霧正嫋嫋升起，有些遮住了他的麵孔，讓她看得不是很真切。
她放在腿上的手，悄然地攥成了拳頭。
“霍霽，手術前的事，你想記起嗎？”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麼突然問出口，頓了好半晌才勾起了一笑。
“暮焱告訴你了？是啊，我曾經動過手術，就在六年前，至於手術前的事，我也不想太過去追究，反正已經過去了，現在最該做的，是往前走，而不是往後看。”
是嗎？
喬南瑾的眼溢出了些許的黯淡。
她還想要說些什麼，沒想，就在此時，門鈴響起了。
她怔住，隻能打住話題，起身到門口去為來人開門。
當她打開那扇門，看見門外站的竟然是她的母親莫荃時，是驚得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想到，明明在之前還在通話中交談的人，沒過多久，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
“媽，你怎麼來了？”
越過滿臉驚訝的喬南瑾，莫荃的目光望向了屋內，定在了某一個方向。
“掛上後我想了好久，到底還是決定要來一趟，隻有親眼看到了，我才能安心些。”
喬南瑾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親眼看看什麼，剛想找托詞，身後卻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喬南瑾回過頭，見到霍霽就站在幾步之外。
他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自然，也是不記得了莫荃。
這狀況，縱使她再不願，到底，還是邀請了莫荃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