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蔓站在證人席上聲嘶力竭地說著當時的情景,她描述得尤為仔細,似是,當真是親眼目睹了一樣。
她的嘴角暗暗勾起了一抹嘲諷,她竟不知,這夏思蔓信口雌黃起來,也是挺有一回事的。
聽審席上,姚月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從進來以後就沒再看過她一眼。
暮焱聘請來的律師努力地為她辯解,但這案子本來就沒有能證明她清白的物證人證,就隻有一個夏思蔓是出來指證她便是推夏擎下樓的凶手。而如今,夏擎被證實死亡,她的罪就成了謀殺罪。
縱使她的律師怎麼能辯,但在這種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也是毫無用武之地的。
律師隻能一口咬定,光是憑著夏思蔓根本就無法將她定罪。
似乎,的缺如此。
沒有閉路電視的帶子,沒有物證,就隻有一個夏思蔓,是怎麼都不可能讓陪審團以此來做出最終決定的。
她知道,這律師是盡可能幫她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身清白的情況下脫罪,就算不能馬上脫罪,先暫時緩一緩,也是好的,起碼這樣他便有更多的時間去找證據。
可沒想,夏思蔓竟說出,除去她之外,還有一個人證。
這一句話,徹底讓整個局麵陷入了僵持,她悄然握緊了拳頭,掌心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血肉裏。
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來的另一個人證,赫然就是那一天當她出現後沒多久便發出尖叫聲的女侍應。
女侍應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站在證人席間,開始陳訴自己的所見所聞。
“我到那的時候,就見到被告站在樓梯的最上麵,而受害者則躺在了樓梯的最下麵,滿身都是血。周圍除了被告跟受害者外,沒有其他的人在。我會走到那邊去,也是因為聽到了巨響,所以才走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
喬南瑾闔了闔眼,其實,這女侍應也沒有說謊,她隻是誠實地將那天她所看見的事情說出來罷了。
但這證人的證詞,並沒有偏向其中的一邊,可以說是對這案件的審判沒起多少的作用。
陪審團商量了一下,而後,由法官一錘敲定,先休庭半個鍾頭。
這半個鍾頭,便是最重要的半個鍾頭。
她在被押回裏頭的時候,餘光瞥見暮焱走到了律師身旁,似是在詢問些什麼,然而,律師隻是歎息著搖了搖頭,沒有說半句話。
其實,在開庭之前,她就已然心裏有數。
這件案子,沒有任何足以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夏擎也死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沒有人會在乎她到底是有罪還是沒罪,隻因為,她的背後沒有勢力,才會這麼容易被忽視。
她在這個市儈的圈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樣簡單的道理,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再加上,如暮焱所說般,在這案子上,有兩股勢力一心想要致她於死地,她自然是不可能逃脫那個必定的事實。
休庭的半個鍾頭裏,霍霄曾經來找過她。
她閉而不見,執意地跟負責傳話的人說了拒絕的話,那人之後便沒再回來找她。
半個鍾頭後,重新開庭。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最後的結果毫無懸念的便是判處了她三年的刑期。不過,在送去監獄之前,會在看守所繼續呆上兩三天,等到把所有手續辦好了以後再送往監獄方麵。
法官宣布退庭後,姚月茹從聽審席走了下來,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麵前,想也沒想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尤為的響亮,直接就把她的臉打偏至一邊。
臉頰是火辣辣的痛,甚至還能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喬南瑾垂著眼簾,菱唇緊抿。
暮焱走了過來,怒氣衝衝地看著姚月茹。
“你在做什麼?這裏是法庭,可不是你隨意動手的地方!”
姚月茹無視他,直直地望著喬南瑾。
“我過去二十二年當真是白養你了!你這個蛇蠍腸的賤女人!我不會輕易饒過你的,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莫荃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連忙擋在了喬南瑾的身前。
“你不要打她,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我相信喃喃沒有做過!隻要是她說的話,我都會相信……”
姚月茹看著麵前的女人,眼裏湧現了恨意。
“她說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了嗎?哪有人殺了人還會自己承認的?還有你!我都沒跟你算帳呢,你倒是自己找上了門來了是吧?當初若不是你做了那樣的把戲,會讓她們兩個調換了二十二年嗎?果真是有怎樣的媽就有怎樣的女兒!你們……”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南瑾的一個冷冷的眼神而怔住。
她抬起了頭,望著姚月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把莫荃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站到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