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普一落地,姚月茹就差點站不穩了。
夏思蔓及時扶住了她,臉色煞白。
“怎麼……怎麼會這樣?爸他……爸他就這麼不在了?我好不容易才回來夏家,好不容易才跟爸媽團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我不能接受,我接受不了……”
說著,她便捂著臉哭了起來。
姚月茹顯然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哆嗦著唇去安慰旁邊的夏思蔓。
“思蔓,你別哭,你現在懷著孩子,可不能哭啊……”
“媽……”她的聲音嘶啞,“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啊……我才回來夏家,還想著以後要好好孝敬你們,可是,可是現在卻……”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離開,就能早些發現爸的異樣了,是我耽誤了時間,全都是我的錯……”
她一味地責怪自己,姚月茹看在眼裏,心一下一嚇地抽痛著。
她終於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為什麼要丟下我們兩母女?這讓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啊……”
夏思蔓抱緊了她,眼淚氤氳著她的視線。
“媽,我會照顧你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眾人皆為震驚,更令人覺得震驚的是,謀害夏擎的人,是夏擎撫養了二十二年之久的非親生女兒,喬南瑾。
呆在看守所的第三天,霍霽的好友暮焱到來。
然而,他帶來的,卻是極壞的消息。
“夏擎已經死了,我讓人到餐廳去想辦法找證人,可是除去夏思蔓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證,再加上當事人夏擎驟逝,現在可以說是死無對證,單憑夏思蔓一人的證詞,估摸能將你入罪。”
聽見這話,喬南瑾的心猛地墜入了穀底。
她這段日子以來一直都是呆在看守所內,自然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沒想,唯一能夠證明她清白的夏擎,如今竟然不在了。
那畢竟是撫養了自己二十二年的人,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她也不可能當真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咬住下唇,夏擎生前對她很好,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在他的眼裏有沒有血緣關係根本就不重要。他寵她愛她,處處為她著想,就連最後得知霍劍平使計讓她和霍霄離婚的事情後也是極為生氣。
可是,那樣的一個人,現在卻已經不在了。
她是怎麼都接受不了。
暮焱歎了一口氣,把紙巾遞過去給她。
“對不起,我知道得太遲了。之前霍霽就有叮囑過我,他不在的時候讓我好好守著你,前段日子,我剛巧去了外地出差,想不到在這空隙就出了這種事情。我連夜趕了回來,第一個就去了你們所在的餐廳,卻聽說了閉路電視被送修仍未返回。我就覺得奇怪,一間餐廳,就算那閉路電視當真壞了送修去了,可也不該這麼多天沒有拿回來,而且,還這麼巧是在出事的當天。你放心,我會再仔細查一下的,看守所裏我已經打點好了,我現在還沒有辦法把你弄出來,隻能先委屈你了。”
喬南瑾輕聲說了句“沒事”,而後,開始回想起那天的事。
“我記得那天不僅僅隻有我和夏叔叔在,主要是霍家那邊邀約了出來,爸大概是運用了關係,讓我和霍霄離婚了,之後,爸先離開,我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到聲響,走到樓梯的地方就看見夏叔叔已經躺在那了。”
聽見她的話,暮焱蹙起了眉頭。
“那麼,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嗎?”
她想了一下,到底還是搖晃了一下腦袋。
“沒有了,這之後,一個路過的侍應來了,再之後人越來越多……”
突地,腦子裏閃過了一抹亮光。
喬南瑾沉思著,最初發現夏擎躺在血泊的時候,她由於太過詫異傷心,而根本就沒有仔細去看周圍的情景。但是,她記得很清楚,霍劍平是邀約了她和夏擎兩人,然,她被圍觀,抱著昏迷的夏擎跪在那裏時,夏思蔓卻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指控她就是推夏擎下樓謀害性命的人。
這,也是一個極大的疑點。
她把心裏的疑惑告訴了他。
暮焱似乎也抱有狐疑,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的確很奇怪,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那裏的人卻出現了,甚至還是親眼目睹事情經過的所謂‘人證’……要麼,她剛巧路過見到你們就埋伏在一邊守著,要麼,從一開始她就在那間餐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