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然,她迎上了丈夫的雙眼。
“思蔓聽說這是喃喃的房間,就想要走進來看看,沒想到不小心碰著了東西,這才會灑了一地,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會兒讓人收拾就好了。”
聞言,夏擎的臉更沉了幾分。
他越過姚月茹,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夏思蔓,唇抿得緊緊的。
“誰批準你進這裏的?又是誰準許你碰這房間裏的東西的?”
他的臉色太過可怕,一時之間,夏思蔓有些夏懵了,隻能無措地杵在那裏。
見到她這個樣子,姚月茹又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她立即便為她出麵,仰著頭看著丈夫。
“思蔓是夏家的女兒,這裏是夏家,她為什麼就不能隨意進入這個屋子裏的任意一間房間了?阿擎,她是你的女兒啊!”
夏擎冷哼一聲,望著夏思蔓的眼神冷得似冰。
“她能進入這屋子裏任何的一間房間,但惟獨喃喃的房間,誰都不許進來!還有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絕對不允許碰!”
姚月茹聽見他的話差點就跳了起來,這不是明擺著給夏思蔓心裏添堵麼?哪個房間都能進,就隻有這間房間不能進。
不能這樣啊!如今,夏思蔓好不容易才回來,她疼都來不及了,他怎麼還說這種傷人的話?
眼看著夏思蔓眼底的光黯淡了下來,她急迫地開口: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喃喃是你的女兒,莫非,思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你……”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夏擎就轉過臉看著一旁的傭人。
“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回原處!再把碎片掃一掃!以後除了每天的打掃時間外,這間房間平時就給我上鎖!誰都不許進來!”
看見姚月茹的臉乍青乍白,夏擎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是我為喃喃留下的房間,就算你把她趕出了夏家,但在我心裏,她仍是我夏擎這輩子最疼愛的女兒!”
他丟下這話便轉身離開了,徒留下兩人站在原地。
見到她這模樣,姚月茹是心疼極了。
“思蔓,你爸的話,你別放在心裏,他不是那個意思……”
她垂著眼簾,聲音略顯嘶啞。
“媽,爸在怪我對不對?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的女兒仍然會是南瑾,我又怎麼能奢求他能接受我呢……”
她越是說這種話,姚月茹便越是心急。
“思蔓,別怕,以後有媽給你撐腰!不管怎麼樣,你身上流著夏家的血脈,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喃喃?有媽在,媽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你……”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夏思蔓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抹陰鷙。
自從去見了莫荃,夏南瑾便將自己的姓由“夏”改成了“喬”。
從今以後,在這個時候上隻有一個喬南瑾,而不再存在一個夏南瑾。
莫荃對於她的決定,到底也沒說些什麼,隻說了一句,會支持她做的每一個決定。
而後,她見了喬海塍。
那是一個五十多六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歲月在他的身上雕刻了太多的痕跡,讓他整個人比同年齡人更加增添了幾分滄桑。但不得不說,喬海塍是一個脾氣極好的人,溫溫和和的,待人友好。
他知道莫荃當年所做的事,隻簡單責備了幾句,而望向她時,眼底充斥著歉意。
喬海塍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見麵時總有點束手束腳,期間隻簡單地說了幾句話,隨後便是沉默。
霍霽似是看出了氣氛有些尷尬,便自動開口跟喬海塍說話。
喬海塍呆在家裏的時間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溫家,他的年紀已經大了,莫荃勸了他好幾次讓他辭工,可喬海塍就是說什麼都不走。
她自是知道喬海塍的固執原因,喬家並不富裕,若不一直工作下去,恐怕就連日常生活都成一個問題。更何況,喬家的屋子近期傳出拆遷的通知,估摸是住不久了。
一頓家宴後,霍霽把喬海塍送回溫家,又在喬家呆了一個鍾頭,這才與她告別了莫荃準備回家。
porsche911裏,她坐在副駕駛座,看著身份證上那“喬南瑾”三個字,一臉的沉思。
男人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
她撇過臉來看他,臉上的笑帶著幾分牽強。
“總覺得,現在這個名字有些不習慣。”
過去的二十二年裏,她一直都是夏南瑾,然而,現在卻變成了喬南瑾,若有人叫她,她一時半刻還真反應不過來那是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