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也不是故意折騰自己的身子的。我隻是覺得難過,想要發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肚子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最好也把那份想念和不舍一並吐出來,隻有那樣,我才能不再難過。”
她的手,撫上了自己左邊心房。
“我這裏很痛,那是我二十二年來賴以生存的家,每當我覺得累了的時候,我都會放任自己去依賴,這麼多年,那個地方早就成為了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了。當那種信念在一瞬間崩塌,我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隻為了讓那種難過能夠減少一些。”
“我知道你跟我生存的環境不一樣,我也知道自己沒資格跟你說那番話,我明明知道那是你的傷口,我卻還是肆無忌憚地去碰,大抵是因為你太寵我,我才會恃寵生驕,對不起,下次我會那麼做了。”
她頓了頓,眼帶哀求。
“霍霽,我答應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不管有多傷心難過,我都不會為難自己,我想為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她看著他,神情緊繃。
霍霽斜睨了她一眼,到底還是什麼話也沒說,掰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夏南瑾的眼底溢出了黯淡,看著他往上走去,握緊雙拳尾隨其後。
剛上去不久,便見到剛才帶她過來的那個男人迎麵走來,見到霍霽時明顯一愣。
“不是還在睡嗎?這麼快就醒了?”
霍霽隨意應了句,眼鏡男人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
“我是這家夥的合夥人,暮焱。”
合夥人?
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霍霽向著人群走去,暮焱也走在了邊上。
“今天就不玩了吧?難得有人過來找你……”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他淡淡地開口,自走上斜坡後,就沒再看她一眼。
當走近營火,有人走了過來嬉鬧。
“霍少,賭注照舊是吧?等會兒我可不會讓著你哦!”
後邊,夏南瑾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柳眉倏然皺在了一起。
霍霽要下場?
這種事情雖然她沒有經曆過,但也知道些許。這無非就是有錢公子哥無聊時的娛樂,但非/法賽車就好比飆車,根本就是拿生命在開玩笑。
她想也沒想,就拉住了霍霽的手。
男人回過頭看著她,她板下臉,仰著頭看他。
“我也要去!”
據她所知,這種賽車,除去駕駛員外,也會有陪同的女伴坐在旁邊全程陪著。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拂了他的麵子,那便惟有全程陪在他的身邊了。
隻是,聽見她的話,男人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就丟下了兩個字。
“不行!”
她咬著下唇,眼底溢出了不滿。
然而,對於她的詢問,男人卻是扭過了頭。
“沒有什麼為什麼。”
他說完這話就算了,竟還望著那叫暮焱的眼鏡男。
“看好她,別讓她跟上來。”
暮焱意外地挑了挑眉,並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夏南瑾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眼看著他走向了一台黃色的跑車,她眼底不不滿便更甚了些,隨後,她看向了一旁連帶揶揄的暮焱。
“你是霍霽的朋友吧?那你就別攔著我!”
話音剛落,她便大步地邁了過去。
她連一眼都沒看她,隻仰著頭望著麵前的男人,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要去!”
她滿臉的不願意,他直接就攥著她走了幾步,隨後放開她的手,重新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也繞過車子走到副駕駛座,手放在門把上將門打開。
夏南瑾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打消主意的人,她以迅雷不及掩蓋的速度趁著那個女人打開車門的空隙從旁邊鑽了進去,更是趁那個女人沒有反應過來時把門甩上,順便落鎖。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秒的停頓。
那女人瞪大了眼,不停地拍打著車窗讓她下去,她偏過臉視若無睹。
霍霽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
“下車!”他的聲音低沉,似是強行壓抑著怒氣。“誰準許你上來的?”
夏南瑾說什麼都不下車,徑自將安全帶係好,對著他燦爛一笑。
“你別想把我趕下車,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難道你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麼?你不許我跟上來,無非就是這比賽很危險,你怕我會出什麼差錯,對不對?”
他沉默了一些,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