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蔓麵色鐵青,她自然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就如同她所說的那般,她對霍霄的熟悉都隻是表麵的事情,真正的霍霄究竟是怎樣,她一點都不知道。
她這個局外人,自然不夠身為妻子的夏南瑾了解霍霄得多。
夏南瑾冷笑出聲,她直盯著她,分毫沒想過要顧慮半分。
“你知道霍霄的身上有幾顆痔嗎?你知道霍霄睡覺喜不喜歡打呼嚕嗎?你知道在床事上霍霄偏愛於哪個姿勢嗎?”
喬思蔓無言以對,她攥緊了拳頭,最後卻隻能憋出幾個字。
“我是沒有,但我是實在看不過眼才會過來的!”
她突然理直氣壯起來,塗著芭比色的美甲直直地指著她。
“夏南瑾,你的過去有過那樣令人不齒的經曆,你根本就不配呆在霄哥哥的身邊!再過不久,霍夫人他們就會將你趕出霍家,到時候,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還能笑著跟我說這些話!”
喬思蔓的麵容因為怒火而漸漸扭曲起來,她卻依然臉色平淡,而對於她的話,她是泰然自若。
“看來,你對這種事還挺清楚的,隻是喬思蔓,這些事情與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就算我不配,也輪不到你。”
她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夏南瑾冷笑著,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我直到剛才還在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幾年前的事會被重新提出來。喬思蔓,這事該不會是與你有關吧?”
她這話無非就是試探,可沒想到,在她的話音剛落,這女人的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恰巧被她捕捉到。
她的心倏然救緊,聲音也較為之前更加低沉。
“莫非,真的是你?”
喬思蔓掩飾掉心慌,側過身企圖不讓她發現分毫。
“你做過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把過錯賴在我的頭上。”
說著,她便抬步向門口走去。
她愈是這樣,便愈是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夏南瑾邁開步伐,趕在她走出房間前將她攔住,麵靨上隱隱透著憤怒。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做的事情有可能會傷害到別人嗎?”
她想也沒想就拂開她的手。
“我傷害到誰了?我隻不過是讓霄哥哥看清你這個女人的真麵目罷了!說到傷害,是你傷害到了霄哥哥!”
她放在身體兩邊的手攥成了拳頭,她看著麵前的喬思蔓,眼底燃起一簌火焰。
“喬思蔓,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說過,我要將霄哥哥從你的手上搶回來。”
她連一眼都懶得看她,直接拉開了房門。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身後,夏南瑾的話讓她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我很好奇,你那樣的家庭環境,怎麼會買得起像香奈兒這樣的衣服,甚至還是推出的新裝。”
喬思蔓沒有轉身,隻是,從她的後背看去,明顯在隱忍著什麼。
“與你無關。”
許是她的這一番話,令她無意再逗留,急匆匆地就走出了房間。
夏南瑾看著她的背影,菱唇不由得一抿。
喬思蔓走後不久,霍霄來過一次。
他從外趕回來,說是關於報道的事他已經處理過了,從明天開始,她便能正常出入華都。
隻是,她心裏卻明白,即便報道的事處理了,然而,不見得霍家就會願意善罷甘休。
落地窗外,黑夜撲天蓋地而來,絲毫沒給人喘息的機會。
她杵在窗前一動不動,稍早前,李嬸送飯進來,卻又原封不動被送了出去。一天沒吃過東西,她明明餓得慌,卻什麼都吃不進去。
她的手環住雙臂,明明是六月的天,她竟是覺得寒冷無比。
門,悄然開啟,無須回頭,她就能知曉是誰。
這些天,霍霽照常進出她的房間,但兩人之間都隻是簡單的獨處,他沒再碰她,而她除去交談,也沒有其他的舉措。
隻是這一晚,似乎,不一樣。
周遭很靜,她能清楚地聽見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目光望著窗外的不知名的遠方,呈放空狀。
風從窗縫間溜進來,將她鬢間的碎發吹起。
那一連串的腳步聲在她的後方停住,隨後,便是一陣的靜謐,當她正想要扭過頭時,身子突然懸空,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吃了一驚,雙眸閃爍著疑惑。
“你做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
房間裏並沒有開大燈,光線隱隱有些昏暗,他直接抱著她大步地走向床邊,然後將她丟在了床鋪上。
她也不吭聲,良久後,才聽見他略顯沙啞的低吼。
“那些報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知道?
她怔住,麵色開始複雜起來。
“你從哪裏得知這些的?”
“回答我,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抿著唇,故意撇開了臉。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一抹慍怒爬上了眉梢,他扣緊她的手強行同她十指緊扣,聲音裏隱隱透著一抹異樣。
“怎麼就跟我沒有關係了?你是我的女人,我霍霽絕不允許別人覬覦我的女人!”
夏南瑾蹙緊了眉頭。
她想要將他甩開,可他卻越握越緊,指關節幾乎要被他折斷。
“我不是你的女人。”
她的話,把他徹底激怒。
“你不是我的女人還會是誰的女人?霍霄麼?”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一咬牙關,用那空出來的一隻手,想也沒想就往他的臉頰揮去。
“啪”的一聲,異常刺耳。
男人那張完美的臉上,清晰的呈現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微偏著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