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個關於霍霄的傳聞。
她的身軀微抖,就算沒去看。
這種僵持,並沒有維持太久。
她眼裏一閃,還未看清楚男人的五官輪廓。
這男人,根本就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痛,痛到麻木的境地。
她甚至除去這種痛的感覺外,再無其他感覺。
夏南瑾不知道這一晚自己到底是怎樣過去的,她幾度暈厥,當她再次睜開眼時,落地窗外沉悶的黑已經被光亮所取代,而床的另一邊,再無蹤跡。
kingsize大床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當真會以為,昨晚的不過是一場可怕的噩夢罷了。
床頭的時鍾顯示的時間是接近中午,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她掙紮了良久,蹌蹌踉踉地扶著牆走進浴室洗漱。
夏南瑾用手舀起一捧水洗了把臉,昨夜的情景一幕幕地在腦子裏回放,她陷入沉思,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可見,那男人的粗魯。
她蹙起了眉頭,挑了一件不算薄的衣裳換上,確定遮住身上的淤青,這才拉開房門出去。
這好歹是她嫁進霍家的第二天,卻是到了中午才起來,夏南瑾難免有些忐忑不安。可當她走下樓,眾人的臉上並沒過多不悅時,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多睡會?昨晚累壞了吧?”
他舉止親昵地在她臉頰烙下一個吻,夏南瑾仰起頭看著他英挺的側臉,那神色是一派的風清雲淡。
飯廳內,霍老爺子坐在主位,她依偎著霍霄坐下,餐桌上盡是豐富的菜肴。然而,她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雙腿間仍隱隱作痛,她微蹙著柳眉,拿起筷子隨便夾了點裹腹。
霍家的家規嚴厲,飯間是不允許出聲的,因此隻有筷子碗碟碰撞的聲音。
沉悶的氣氛過於嚴肅,她難免有些不太習慣,草草吃了幾口,就找了借口離席。
上了樓,還未走近自己的房間,她便遠遠看見有傭人在裏頭進進出出,甚至隱約還能瞧見霍母林言貼身侍侯的那位李嬸。
她腳步微頓,不自覺地放輕。
越靠近房門,那裏頭的情景便越是毫無遮掩地印入眼簾。
夏南瑾站在不遠處,房間內,李嬸仔細地檢查著床鋪上顯眼的落紅痕跡,嘴角勾勒起滿意的一笑。
她攥著拳頭,眸光微垂。
早前夏家與霍家訂下聯姻一事,夏母姚月茹便曾親自帶著她到醫院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那時候她就覺得奇怪,現在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恐怕,這也是霍家的規矩之一吧?要求嫁進霍家的新娘,都必須身子清白。
她不由得慶幸,當年,她與那個人沒有做過任何事情。
實在不想逗留,夏南瑾轉過身,重新下樓去。
她特地繞了一圈走到院子,院子中,隨處可見蔥綠的參天大樹,那樹葉飄落在清澈見底的湖麵上,泛起了漣漪。
不光是主屋,就連這院落竟也是大得嚇人。
她踩在鵝卵石上,一步一步地毫無目的地行走。
綠樹遮擋住了猖狂的陽光,樹蔭下竟涼快得不可思議,她仰起頭看著那透過樹芽細縫而出的碎光,不自覺地往深處走去。
愈是往裏走,周遭的樹便愈是茂密。
她抬起手,抹掉前額的細汗,微微眯起眼,總覺得有一棟類似四合院的地方在樹枝間若隱若現。
她剛想要更加深入探究,一個中年男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嚇了一跳,瞪圓眼瞅著麵前人。
中年男人杵在那,聲音竟是過分的沙啞。
“少夫人,您還是往回走吧,這邊的路較為崎嶇,未經開發,實在不適合參觀。”
夏南瑾一怔,這人臉上麵無表情,若不是這番話確實出自他的口,她差點便以為站在麵前的是她的幻覺。
他出現得委實詭異,這四周全是茂密的樹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升。
她打量了好一會兒,在見到那被拉長的影子後才稍稍放下心來。夏南瑾昂起頭,不明所以地蹙起了眉頭。
“你是誰?為什麼不讓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