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紅眼的拉車馬感受到李春蠶頂尖高手的恐怖氣息,受了大驚。江湖上頂尖高手的肅殺氣能將一個普通人嚇得肝膽俱裂,對牲口也是如此。駕車的駑馬受了驚嚇,顧不得屁股上綻開皮肉的痛苦,前蹄離地,嘶聲驚叫。
不時,馬蹄落下,不偏不倚,下一刻就要砸在李春蠶天靈蓋上。
野馬分鬃!
隻見到李春蠶弓步傾身,伸手抓住一隻馬蹄,扣住馬蹄後將馬匹抬起的前身強行扯下,一計攬雀尾“搠、捋、擠、按”四種勁道用了兩種,反手一撥馬蹄,將右邊的馬匹砸在左邊馬匹身上,馬車整個沒了重心,稀裏嘩啦的翻滾了三四圈。最後砸在路岩上,才整個停了下來。
“身隨意動,意隨心動。太極拳已經練至臻品,可以啊,不愧是白雲觀大長老李存仁座下的白雲觀首席弟子。要不是知道他是劍仙門出身,說不定還真會以為他是太極門哪位前輩的親傳弟子。”
這回總算是見識到了李春蠶的真本事,沒有辜負趙吳鉤一番算計,隻是李春蠶這身本事真的超出了趙吳鉤的預料。
趙吳鉤驚歎之餘,李春蠶已經飛身過來,懷裏還抱著一個被捆成粽子的女子。
李春蠶在馬車翻車時,使出穿雲縱縱身飛入車廂,將人質女子抱身入懷打碎車窗飛出身來。
“李兄怎麼不順帶著把那些悍匪結果了?以你的功力,對付那些悍匪應該不難吧?”
李春蠶搖搖頭,說道:“我望他們頭頂之氣,雖然煞氣重,但秉性不壞,傷天害理的事沒有做過。暫且放過他們。”
趙吳鉤一聽李春蠶的話,興趣也被勾了起來。這些道士和尚,整個武林都在練武功,隻有他們修仙,人是好是壞,惡事做過沒有,稍微有些本事的,掐指就能算清楚。道門佛門的神異本領,趙吳鉤看的眼紅,隻怪自己當初投錯了師門,要是當初沒跟老頭子去華山去,是去鄂地武當山或者去巴蜀的峨眉青城當個火居道士也不錯。
“你先給這位姑娘鬆綁,看她被綁的和個粽子一樣,我去找那幾小賊問些話。”
趙吳鉤策馬奔馳,轉瞬間就沒了蹤影,原地隻剩下李春蠶和那個被捆綁的女子。
“綁的也太死了吧?”
李春蠶見了繩結,不由在心中感歎這些綁匪繩藝了得專業過硬。
李春蠶倒騰半天解不開繩節,苦笑著在指尖凝聚一柄小氣刃,拇指粗細的麻繩接觸到氣刃,如同寒冰落入燒紅的鐵碗,開了一個整齊的切口。
女子絳紅薄唇被粗糙的白布團塞著,李春蠶也不忍這身子單薄的女子受苦,幫她把布團抽了出來。
沒了粽子的模樣,女兒的全貌李春蠶盡收眼底。素色留仙裙,內著蠶絲直衣,看穿戴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女子梳著垂鬟分肖髻,發束分股,結鬟於頂,無托拄,自然垂下,束結肖尾、垂於肩上,在大夏,隻有尚未出閣的少女才會梳這種發式。
李春蠶正眼查看了這女兒家一番,十八上下,模樣清麗,體態婀娜,說清秀可人也不大為過。隻是神色略有慌張,像隻虎口脫險的幼鹿,暫時還說不出話來,一把抓住李春蠶的手不放,仿佛李春蠶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姑娘?姑娘?將手鬆開可好?”
李春蠶對著少女說了許久,少女還是不見動,依舊緊緊的抓著他的一隻手不放。力勁之大,讓李春蠶都難相信這是個少女的力道。
“這麼大力,被嚇壞了……”
李春蠶微微搖著頭,喃喃自語。道門多出高人,也多聖人婊,隨便賣個淚點就能讓那些聖婊感動的稀裏嘩啦,生出惻隱之心,可謂是悲天憫人無處不淚點。顯然,李某人不適合白雲觀扛把子第一順位繼承者的位置,所謂太上忘情,某人感情生活豐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