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墜,煙霞漫。
一座座恢宏的宮殿盤踞在群山之巔,仿佛一頭頭巨獸。
離朱宮,正大光明。
自從鍾萬年執掌離朱宮庶務之後,離朱宮便不再是冷冷清清的淒慘境地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人人精悍,披甲帶劍的甲士巡遊四方。
正殿之內,白離鋒與鍾神秀高坐上首,相對無言。
今日一戰,鍾神秀可謂是大放異彩,璀璨絕世。
相對比之下,堂堂丹鏡大修的白離鋒反倒成了背景板了。
對於鍾神秀,白離鋒一貫的感官都很複雜。
一方麵鍾神秀與他性情相衝,相互之間總是有些不對眼。
另一方麵,作為昔日亦師亦兄的摯友之後。
白離鋒對鍾神秀的扶持可謂是不遺餘力。
看到鍾神秀一步步以火箭般的速度成長,白離鋒心中著實百感交集。
昔日依靠自己扶持方能立足於世的稚子如今已經成長成了能與自己分庭抗禮的頂尖修士。
白離鋒看著鍾神秀竟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扭曲感官。
對於鍾神秀有些古怪甚至惡劣的性情,白離鋒又不由頭疼萬分。
“我不要麵子的啊?”
白離鋒心中心緒如潮,著實複雜難言。
有欣慰,有頭疼,有驚駭,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
“咳,那個神秀啊,看到你如此驚豔的表現,為叔也就放心了。
我去了之後,你…………”
“白叔,你春秋鼎盛,為何出此不詳之言?
侄狂悖,多賴白叔成全,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
鍾神秀一本正經地胡八道。
“呸!狗殺才!”
聽到鍾神秀的話,白離鋒頓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罵一聲。
鍾神秀嘻嘻一笑,並不以為意。
白了,這就是在故意找罵的。
不讓白離鋒找個由頭罵出口,他那幽幽的語氣著實讓鍾神秀有些毛骨悚然。
果然,罵完一句白離鋒頓時便正常多了。
“為叔是,不日之後,我便要外出坐鎮修羅海,吉凶未卜。
看到你如今已經可以獨擋一麵,我也就放心了。”
“白叔剛剛踏入丹鏡,修為尚未穩固,為何?”
聽罷白離鋒所言,鍾神秀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們東海劍修道統,篳路藍縷開辟東海蠻荒之地,你以為隻是一句虛言?
東海之地,無日不戰,我等宗門修士享受萬民供奉,自然應當奮戰在第一線的戰場,拋頭顱,灑熱血!
這是我等的責任,也是宿命,日後你便知曉了!”
白離鋒謂然一歎,話語之中不免有些沉重。
“願聞其詳!”
鍾神秀聞言不再怠慢嬉笑,鄭重其事地行禮問道。
隨著白離鋒娓娓道來,鍾神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東海劍修,一至如斯!
…………
通過白離鋒的述,一卷恢宏浩大的血火畫麵從鍾神秀的眼前展開。
…………
自從千年前劍宗祖師仗劍出海,劍蕩四十九妖王,開辟劍修道統以來。
無數散修望風景從,東渡重洋,追隨劍宗祖師。
經過千年的奮戰,劍修一脈終於將盤踞東海的妖修逼退,將其封堵在東海深處的歸墟海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