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行月,白楠學府第九十八代弟子,我昔日的同窗.
但是我並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厭惡她,當日她仗著自己由幾分姿色和家世,在班上沒少孤立其他她不喜歡的學子,最愛到處散播他人的謠言和壞話,兩麵三刀.當然,她定是不敢公然孤立我的,但是,她竟然在宋緝熙麵前嚼我舌根,這點很是讓我不舒服.
不過,讓我與她正式翻臉的是因為她在平林華夏聯試前串通妖族,試圖給參加比試的學子下藥,然後幫助妖族奪取我們性命以助他們增長功力,但不慎被我和宋緝熙撞見未能得逞,之後還聯合妖族之人欲強奪我們性命後背擊退,但是導致了許多學子因此負傷.
包括平林,而且差點害得平林沒有辦法參加華夏聯試.
後來我上了柏山,沒有再聽聞過她的消息,沒想到她居然竟然還苟活於世,而且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宮行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擋我的路。?”
雖已入春,但夜晚依然寒氣凝重,冰冷的月光反射在我的箭鏃上,與我的語氣很是相稱,都是冰冷無情的.
“顧夏,”宮行月笑了笑,嬌豔的紅唇在昏暗的月光下看起來有幾分邪魅,“恐怕我今日是很難答應你了,說出來似乎有點傷我們之間的情誼,不過,我今晚要你死在這裏.”
口氣真大啊,我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哦?那請問宮行月小姐您取我性命有何作用?”
“嗬,你這一條賤命連半兩銀子都值不到,但,卻可以為我們铩羽殿下而用。”
铩羽殿下?
原來是妖族三皇子,铩羽。因為他出生之時,正好是妖族被打敗倉皇而歸的那日,所以妖皇極不喜歡這個兒子,便取名為铩羽。我當初在九重天天上沒少聽些八卦,據說這铩羽自小到大便不受重視,性情也因此變得十分孤僻怪異,為人心狠手辣。因為不受重視,他也修行比一般皇子更加刻苦幾十倍,雖說資質不算特別出眾,但因為他的拚命努力也一躍成為同等皇子中的佼佼者。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逐漸開始受到妖皇的重視,據說三年前他帶領五萬妖族士兵欲攻上九重天,卻被楊叔沅帶領十萬精兵給大敗,此後元氣大傷。
聽九重天的同僚後來跟我講,那場仗很是精彩,那日的楊叔沅幾乎是戰無不克,攻無不勝,風光極了。
不過我卻不在場,因為那時的我恰好在柏山養傷,便沒有聽聞這場戰役的任何消息。
但是,這與宮行月又有何幹?而且為何今日要取我性命?
“铩羽?他要我這條命有何用?而且,你也有本事拿得走嗎?”
“哼,顧夏,我說過,你今日走不掉了!”
宮行月揚起手中的長鞭,黑色的鞭子上散著妖族特有的香氣,月光下竟是泛出墨綠色來,居然淬了孔雀翎的毒。
“好啊,那我們今日,新仇舊怨一起算。”
同窗之日,宮行月修行學習都不及我,連我最差勁的劍術也敵不過,但卻因為愛耍心機愛占小便宜,不知怎麼的竟是連著戰勝了好多人,當然到我這裏卻永遠過不了。
所以我說她永遠攔不住我。
她揮舞起長鞭,一時間原本平靜的天地間頓時變色,清明的月牙忽的被黑雲重重壓住,不見月色,妖風四起,刮得塵土飛揚,剛剛抽芽的柳條也被吹得漫天飛舞。
她衣裙上的鈴鐺也被吹得作響,換做以往聽起來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此時卻變得尖利刺耳。
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
我反手抽出背後的三羽箭,抬手向宮行月射去。
一箭有三羽,三羽化作三箭。
也就是說,我的一箭是他人的三箭。
這三羽箭是我師父柏離贈予我的,後來聽止山說這原本是他母親的弓箭,是柏離親手為他母親做的,這柄弓箭在他母親死後便被我師父柏離收了起來。我也不知為何柏離會在我離開柏山之時將這弓箭贈與了我,因為這柄弓箭實在太過貴重,而且有著“天下第一弓箭”之稱,我著實怕以我的修為配不上這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