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月湖回到仙山峰頂,曇玥靈便躺於床榻鋪被欲睡。可時過一時四刻,卻根本睡不著。“哎······睡不著啊!此時深夜,仙人該是睡了吧!”
她抬指抹了抹鼻尖,眉目彎彎笑露梨渦,憶起凰千辰刮她瓊鼻的一幕。“哼!放肆!竟一再碰我鼻子。”不過,我好像不討厭啊!
少焉後!她捂著慌跳如鼓的心口,撐開雲錦絲被坐起身來。“我怎的,又想起仙人了。非禮勿視,非禮勿想啊!”
聽此一言,盤膝於玉榻打坐的凰千辰霎時睜眼,威眸中疑光泛濫。“那女童想我做何?”尋思幾許,終理不清究竟,便閉目修煉任她胡言亂語。
次日一早,凰千辰端了碗仙荷蜜露,候於側寢門前。可等待多時,卻不見曇玥靈起身,隻得扣門道。“靈兒,該起身了。”昨晚胡鬧了一宿,今日卯時三刻才靜下。此時,該是睡熟了罷!
他抬手輕推木門緩步走至內臥,見那小人兒睡得死沉,便坐於簾後桌幾旁閉目養神。
午時四刻,豔陽高照嫣霞泛紫。虹鳥翱翔於藍海覓食,仙山灶房殿食香四溢,田味閣仙徒滿坐隻候七尊。
食以德,食以禮,品五味,田空腹,徒子恭候七尊。
聽聞峰下仙徒洪聲恭言,凰千辰抿唇笑道。“嗬!午時正陽時至午膳,她怎還未睡夠,真是一隻纏夢嬌稚的兔兒。”
“唔······仙人別捏我鼻子,別捏我鼻子。”好難受啊!她快要窒息了。
“你可醒了,怎又胡言亂語。”聽她悶聲哭嚷,凰千辰猶疑的轉頭。瞧見簾後被錦被裹頭不見發的怪象,他驚行天辰決,順移至榻前揮掌擊碎錦被。
見她襟口不整玉鎖微露,廣袖上掀白臂瑩瑩。他本欲取被掩上她身,又恐她再行糊塗事,隻得移步走出側寢。
“呼!”曇玥靈深吐一息,心肺都舒暢了。她抬手擦了擦瓊鼻,抓著流風攏了攏呢喃道。“奇怪,我的被子怎的夠不著了。”說罷!便撐榻坐起,堪堪睜開一雙睡眼惺忪的桃目。
“啊!我的被子呢!怎就不翼而飛了。”她扣拳敲了敲頭,百般琢磨隻得出一個結論。“仙人幻出的被子,隻蓋了一夜便消散無蹤,仙法也不怎麼厲害嘛!”
“嗬!你還真敢想。”凰千辰回首掃了眼寢門,隨即移至華鬆下,靜聽萬物聲品茗止水茶。
曇玥靈下榻理好衣裳,捧著蝴蝶雙環鬢走到簾後。見桌幾上放了個青荷翡翠碗,便端了起來。“這是給我喝的嗎?仙人何時來我房中了。”
她瞧著碗中的仙荷蜜露,咽了口饞水。“雖然還未洗漱不宜進食,可昨夜不也做了個粗俗之人,這是最後一次。”說罷!便拈翠勺湯飲下蜜露。“嗯······真好喝,這碗荷花羹滋味清甜,微生寒蓮之香,甚是美味。”仙人可是在盡地主之誼,那她便不客氣了。
少焉後!曇玥靈步出側寢,端著空碗來到正寢門前。“仙人······仙人,仙人不在嗎?”
“山巔雲崖鬆下茶,尋仙不問天下事。過來吧!”她該知他在何處了罷!
“嗬嗬······仙人在華鬆下。”不過,寢房與仙峰石壁相隔頗遠,仙人怎知她正尋他。“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