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奇怪的"弱水"嗎?雖然看起來暫時沒有危險,不過還是挺沒有底的。都怪這個還帶著一臉笑意的李布衣,他難道看到那麼一大群屍鱉就沒想著抵擋一下嗎?竟然直接就跳湖了-------這好low啊。一點兒都沒江湖高手的意思------甚至說是有點繳械投降的感覺。
我看著他,瞪著他,我這個旱鴨子在湖底都能睜開眼睛,這還真的是神奇。不過肚子變得鼓鼓的,我仍舊是喝了不少的湖水。
這下好了,午飯晚飯明天的早飯都不用吃了------話說我這麼神經大條有點不好啊。看樣子似乎情勢不樂觀,能不能活下去還兩說呢。
"怎麼樣?我說的沒事吧?"李布衣竟然張口說話了!這是在湖底啊!而且那湖水進入他的肚子似乎一點兒都沒影響。
我搭腔道,"你----"還沒剛剛張開嘴,一股逆流便撕開我的嘴巴,填入我的肚子,得了,我估計三天都不用吃飯了。
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那個李布衣悻悻地說,"忘了提醒你。我能說,你不能說了。這可是在湖底。你怎麼能張嘴呢-----"
人和鬼的區別真的是有那麼大嗎?為什麼這個家夥卻是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啊。不公平!
腦海裏陡然冒出來他和鐵可可拚酒的畫麵,一下子釋然了,也是,這個家夥,喝酒都一點不費勁,喝水的話,應該也沒事吧。
我無語,按這個架勢,酒量好的家夥應該能在水底待上更久------因為他們比較能喝嘛。
不過這個湖底究竟是有多深啊,我們還在下降著,這速度雖然是慢了下來,但我總覺得也有七八十米了吧。
學校裏沒事挖這麼大的湖幹嘛?這隻要落水,簡直是必死無疑啊。
"看來學校這次費了不少的功夫啊。"李布衣淡淡說道。
哎?你還真的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捂著肚子難受得看著他,他繼續說道,"屍鱉藏身的地方肯定會有不少的屍體,而且那麼一大群,這湖大概是淹死了好多人了吧。"
他淡淡地說道。語氣那麼平淡真的好嗎?
聽得他的話,我全身猛然一緊,淹死過好多人,那我們豈不是在和死人喝著同一湖水嗎?我有些難受,剛要張嘴吐呢,一想到我如果吐了搞不好會被流水衝進我的嘴裏,那樣的話,更加淒慘吧。所以,我也就沒有吐。
李布衣瞧著我的模樣,輕聲說,"放心了,別胡思亂想。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就想一想,這哪個學校下麵不是有著亂七八糟的墳墓?自古到今死過的人可真是不少,也許你的前後左右都曾經有過死人呢。"
他說道。這是安慰?我搖頭看了看我的前後左右,又是覺得我受到了很大的恐嚇。這你-妹啊,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我現在都覺得我麵前有無數隻鬼在轉啊轉的。我下意識又拉緊了李布衣的手。
哎?剛才沒注意,原來我們的手一直是拉著的啊。就像是演變了許多次一樣,而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陌生。這是什麼鬼?難不成我潛意識已經喜歡了這個無聊又變-態又-----反正我不可能喜歡上他吧。
他一臉笑意地瞧著我,這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的意思嗎?還是說------他不能把我的這個小心思也猜到吧,那樣的話,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娘子,你在想什麼呢?"
哪怕是在湖底,有的水的折射,這家夥的眼睛仍舊是亮亮的,就像是戴了什麼美瞳一樣,讓人嫉妒!
我使勁搖搖頭,總不能讓他知道我在想------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燙了,這湖水的溫度怎麼還高了呢。
啪嗒。
沒容我多想,我們的腳踩在了實地上------這是到底了?
"終於不下降了。剛才弄得我頭好暈。"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看他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頭暈的意思啊。
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湖底似乎比上麵還要亮,空氣似乎還好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的。
現在應該是安全了吧?我扯了扯自己的手,想從李布衣的大手裏收回來,但是這家夥占便宜還上癮了,竟然裝作不知道一般但是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握得也更緊了。
"你------"
我剛一開口,又是進來了無邊無際的湖水,這一下子的衝擊讓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萬幸的是,這水壓似乎在這裏並沒有用。不然的話,隻是那湖底的壓力就能讓我胸腔炸裂吧。而現在我隻是像被人灌著水,咳咳,我趕緊閉上嘴,但是仍舊是好難受啊。閉嘴的時間已經晚了,那肚子再度鼓鼓的,不,它是從來沒有消失過。
我看著我"十月懷胎"的肚子,眼淚更加止不住了,這一半是窘迫,一半是受傷。
李布衣見我這樣,也趕忙安慰我,"怎麼了?你渴了?"
這家夥的安慰和他這個人一樣不著調。我看著他,真想把他打一頓,再打一頓,但是現在頂著一個大肚子,我還真的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