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老頭似乎也有點不高興了,"我哪裏知道?"
啪嗒。
這家夥竟然掛斷了電話。我看著黑屏的手機,又按下了開機鍵點亮屏幕,但是讓我難以置信的是,這手機竟然沒電了。
李布衣湊過來輕聲問,"怎麼了?"
我挎著臉說道,"沒電了。"什麼倒黴催的事情都沒遇到啊。我搖了搖這個手機,當然------也是不可能突然就來了電。
不過這手機也太撐用了吧。隻是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沒電了。我心有戚戚然,李布衣若有所思地道,"剛才聽那老頭的口氣,似乎他是知道趙老師去哪的。"
"有嗎?"我轉過頭好奇地問。我剛才聽他那個口氣,怎麼完全覺得他就是------一個神經錯亂的老頭呢。
"有的。我總覺得趙老師的失蹤似乎也在老頭的意料之中。或者他是樂於見到趙老師失蹤的。有可能趙老師和他有了什麼交易也說不定呢。"李布衣再次分析道。
果然這種動腦子的事,我是有點發怵。完全是理不清半點兒頭緒。
我看著那繞著圈的屍鱉,"我們現在該怎麼回去?"
那屍鱉離我們的距離雖然不遠,但是如果那麼跳過去的話,應該也是難以辦到吧。
"回去?"李布衣詫異地問,"難道咱們不救趙老師了?"
他這麼說換做我一愣,"救啊。這不是完全沒有線索嗎?"
"手機在這。他應該就在附近。"李布衣想了想,"或者說是掉進了湖裏也說不定。"
不是吧?回來之後我就聽說趙老師因為什麼什麼跳湖了,難道還要來第二次?而且昨晚的舉動,分明他是在湖裏遭遇了什麼,而且還不打算告訴我的樣子。
那病房裏古怪的水漬,該不會是和這湖有關吧?
我心裏頭亂糟糟的,完全是失了把握事情的分寸。"不能吧?"我走到亭子邊沿,看了看這渾濁的湖水,這壓根是什麼都看不到啊。
不過說也奇怪,我走到亭邊的時候,竟然不由自主生出了要跳下去的念頭。這念頭讓我心頭一驚,那腳也不受自己控製朝著那下栽了去--------"小心!"李布衣將那魚竿魚線往我這一拋,拉住我的身體,往回一拽,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靠!"我拍著胸脯,當真是受到了驚嚇。
那屍鱉還朝我輕蔑看了一眼,雖然它那眼睛有些渙散,但我仍舊覺得它那眼神是在諷刺我!
我沒搭理它,實在是沒有力氣,剛才那是怎麼了?李布衣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回事啊?"他的語氣很輕,也很柔。
我哀嚎著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得,一靠近那水,就想往下跳。"我咽咽口水,想起來有精神病說幻想自己是一隻鳥,然後從高樓上跳了下去。我可沒有幻想自己是一條魚啊,我不由自主喊了出來。
"什麼魚不魚的?"李布衣輕笑一聲,"現在沒事就好了。"
他看了看湖水,"這好像成了弱水?不過為什麼呢?"
"什麼弱水?"我驚魂未定地問。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李布衣低頭看我,"就是能讓人忍不住往下跳的水。以前我還見到過。不過,那可是要比化龍還要稀奇。"
"我隻是以為是被人動了手腳。但,又會有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喃喃道。這次不像是給我解釋了,因為就連他自己也陷入了困惑。
"但是,如果是弱水,這屍鱉怎麼會?"
李布衣也看不懂了。我看著他的腦袋,似乎比先前大了一些。之前的恐懼突然被一掃而空,這人啊,就是能在攀比之中尋得樂趣,在攀比之中獲得成長。就仿佛是你考了61,旁邊有個家夥隻考了60,哪怕你比他多了一分,這時候你的內心也是快樂的。
雖說這五十步笑百步,有點不大氣。但我仍是笑了。
李布衣回頭看我,一副懵懂的呆傻模樣。"娘子你怎麼傻了?"他開始胡言亂語了-----我瞪他一眼,嘴上也沒多說什麼。
嗷。
那屍鱉似乎失去了耐心,朝著這亭子遊了過來,徑直遊了過來。
"你看那!"我指了指它,不用我說,李布衣已經探頭看了過去。他一臉的鄭重,將我擋住,"放心吧,沒事的。"他說道。
就我個人經驗而言,每次聽到李布衣說"沒事吧",都似乎會變得很有事。
這屍鱉,該不會是要把我倆當成點心了吧。
"真的沒事嗎?"我苦著臉說道。我可不想死在這裏啊。我的名聲還在學校臭著呢,我要是在這裏死了,那我和趙老師的謠言那還是真的是定死了。他們會說,又來了個愛情自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