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歪著腦袋看了看我,又微微看了看我的旁邊-----她能看得到李布衣?
"快去幫村長啊。"我小聲地說。
光顧著逃命了,差點忘了我身邊就有一個鬼!而且還是一個我熟識的鬼。
不過這家夥今天怎麼有點反常呢!平日裏他總是說著會表現什麼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除了這傻笑還是傻笑呢?
難道說還是怕暴露身份?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讓村長知道是鬼又怎麼樣,這是在救他呢。
李布衣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他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走到紙人旁邊停了下來,接著猛然倒吸了一口氣----沒錯,他那個樣子,後仰者身體,鼻子抽動,就是在吸氣!
吸氣?這個時候是在幹嘛啊!
隨後,李布衣拍了拍肚子,便走了回來。這是吃飽了嗎?
他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哎?這就完了?你對付得可是一個能走會動的紙人啊----
"你----"村長顯然受不了這樣的鈍刀割肉,他一揮手,結果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紙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沒錯,就是倒在了地上。
像是完全沒有骨頭一樣,像是完全沒有重量一般,她慢慢得倒在了地上。
村長喘了幾口氣,有些呆愣地看著紙人,"這是?這是怎麼了?"
他問道。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
難道隻是因為李布衣先前那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的緣故?他以前也沒那麼厲害啊。難道最近長本事了?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時間悄然過去一分鍾。那紙人仍舊是絲毫未動。先前發生的一切仿佛就是夢一般。
我看著村長說,"村長,剛才她是不是走過來了?"
"是吧。"他竟然也是不能肯定了。
"發生了什麼到底?"村長頹然坐在了靠在了門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寂寥的意思。
要不是李布衣還在的話,我當真會以為這是一場夢境!
這紙人也太奇怪了吧?我都準備大戰五百個回合了!你現在給我來了個"休戰我投降"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擼開了袖子,心想著,還好這紙人知難而退,不然她就該嚐嚐我那砂鍋一樣大的拳頭了。
"唉。到底是我老人家陽氣重。什麼妖魔鬼怪都進不得身!"村長思索片刻,便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果然他想錯了。
明明是我太勇敢,嚇退了這家夥好嘛----
呼。
那紙人突然移開了一寸。
我和村長動作一致地跳了起來。
Duang,那門開了,打在我倆額頭上,碰起來一個紅印。
"村長,你在這呢?"
門外走來了一個青年。他長得黝黑,一看就是平日裏在家沒少幹活的樸實的漢子。
"我說這裏麵怎麼有動靜,我還以為是小偷呢-----"他憨憨地笑了一聲。"你們剛才在蹦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村長和顏悅色的,"小田啊。你來幫我一個忙。"
"什麼幫不幫的。村長你就直說。"小田很是爽快得說道。
村長指了指地上的紙人,"我想吧,紮一個紙人燒給你大柱哥,但是吧,忘記了帶火柴了,你幫我把她給點了。"
"啊。"
小田點了點頭,"唉。村子裏的人也就村長能記得我大柱哥了吧。其實吧,他不喝酒的時候人也還算不錯。就是不喝酒的時候他已經是睡著了。"
小田又說道,"喲。還是個美女啊。大柱哥你在下麵也享福吧!"
他是沒有看到先前的情況,自然是很爽快得答應了。不然的話,恐怕也-----還好現在門開了,稍微有點動靜,我肯定就衝出去,誰都攔不住我,我會以博爾特的速度衝出去的!
小田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是一元一個,可以按下去,然後便出火苗的那種。
隻聽得啪嗒一聲,火苗冒起,紙人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相當的順利啊,竟然沒有出現半點妖蛾子。
我和村長彼此看了看,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那紙人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灰燼,冒出來冉冉的青煙,隨即世界上再也不再有個會動的紙人了。
"唉。大柱哥,你在那一邊,一路走好吧。"
小田又說道。"可別多喝酒了。酒喝多了也不好。你看你弄成現在-----唉,一路走好。"
他對著那那躺在地上的大柱說道。當然他大柱子哥聽到聽不到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村裏人純樸,知道愛戴誰,知道誰好誰壞。像是村長這樣,基本在村裏那是相當有威望的。
換做是哪個城中村,壓根沒有一個帶頭的能有他這樣的威望,這不得不說,一是做人,二呢,就是農村的社會風氣。
所以說,人多做善事,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