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冷心多了。許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這人呢,在村裏人緣不好,所以即便是死了,人們大多是無所謂的態度吧。
難為村長一個人了----
原來我跟著村長,不是因為我的好奇心,而是因為我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內心啊。想到這裏,我突然又好了起來。
我真是當世的好人,大好人。
可是大好人現在有些害怕。
李布衣在一旁還饒有興趣看著村長燒紙人,一副沒心肝的模樣,都沒看到我已經有點害怕了嗎?
"大柱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我還能不知道嗎?家裏窮,說不上媳婦,他自己呢,"村長看了一眼大柱,可能是覺得說死者的短處有些不好,"總之吧,肯定是想女人了。"
我尷尬了。
我沒話了。
你不要當著一個黃花大閨女麵前說出這種話來好不好?
瞅了瞅那呆愣在原地的紙人姑娘,心想著,如果她要是個活人的話,願不願意去守護這樣的男人呢。
大概是不願意的吧。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她的另一半是個英俊威武高大帥氣關鍵還是對自己好的男人呢?
我看了一眼李布衣,得了,我這輩子的追求者不一定是在哪裏藏著窩著呢。
"我就不信點不著了。"
村長將那打火機一扔,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盒火柴。"帶著備用的呢。"他擦擦汗,說道。
呲啦。
火柴著了。
火柴靠近了紙人的手。
呼。
滅了。
再劃一根。
火柴又滅了。
村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風還真是奇怪哈。"我下意識本能地退後了兩步。心想著,如果待會有事我就先跑呢還是回頭看村長一下然後再跑呢。
很奇怪的風。
隻要是火柴,打火機靠近紙人姑娘的時候,那火呢,準會滅掉。像是,像是,被人吹滅了一樣。
我打了個寒顫。
看了看那麵無表情的紙人。不會吧?這是紙人,不是活人!
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肯定不會的,肯定不會的。我深呼吸兩下,就聽得村長說,"來,你來試試。"
"別。我是女的。"
"女的怎麼了?毛主席說了,婦女也能頂半邊天。"
"-----"
村長你剛才不是那麼說的啊。
"怕啥。這是我侄子。這是在落鳳村,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會存在!"村長朗聲說道。像是給自己壯膽,又像是在規勸我。
需要我提醒一下昨天咱們還共同戰鬥了嗎-----
你是哪裏來的信心啊村長大人!
但是這些我都沒有對他說。
他仍舊是舉著火柴盒,看著我。"來呀。"他說。
"可能是我陽氣太重。在侄子麵前嚇到他了。"
村長絲毫不要臉地說這麼一句話。
我看你流著的冷汗怎麼覺得你體虛呢-----
我咽咽口水,"村長,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我說道,並且指了指那大門。"要是還想來的話,咱們可以把人都叫上。"
村長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咱們倆就夠了。點個紙人而已。你在家沒有生過火嗎?"
"有倒是有,但是----"
"有就行了。"
村長不等我說完,便打斷了我的話,看起來平日在村裏肯定也是個霸道獨-裁的家夥!
我接過火柴盒,低頭取出一根火柴,"呲啦",那火柴著了,等我靠近那紙人姑娘的時候,沒有風,火柴仍舊是著的,我把火柴靠近放在了紙人的衣服上,神奇地一刻出現了,火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