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想都是有點不寒而栗!
村長看了看那建國,搖搖頭,“你別多想了。事情可能不會到那一步的。”勸人的時候用“可能”兩個字眼真的好嗎?
“準備一下為他辦喪事吧。不管生前為人怎麼樣,但畢竟還是我們落鳳村的一個。”村長歎了一口氣,看著他那浮腫的眼睛。
他蹲了下來,“死了眼睛還睜著?是有什麼沒幹完的事嗎?”
村長抬手把他的眼睛合上,這樣看起來倒是舒服多了,他柔聲道,“放心吧。你就安心走吧。”
村長是個好人。看得出來他對村子裏的人每個人都挺好的,也難怪大家都推選他當村長。而且就屬他對大柱的事那麼上心。
我再度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死屍,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這一點,我隻能歸功於經曆太多有些麻木。
實在是這人死得也不恐怖,很平靜,平靜得讓人以為他隻是在睡覺罷了。
“村長啊。這屍體什麼時候火化啊?”趙老師問了一句。
村長一皺眉,“火化什麼?”
趙老師還想在問,我拉了拉衣袖,“我們農村都施行土葬的。火化,沒那個。”
“國家有規定——”他看了一眼那滿臉嚴肅看起來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村長,“額。”
他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是啊,雖然國家現在有規定,越來越多的地方都施行了火化。但在農村,有的地方的農村,仍舊覺得將親人的屍體火化是不孝,是不仁義的行為。
他們會覺得,萬一人的魂回來了,把他屍體燒了,那不是要疼死嗎?
所以,我對這事見怪不怪。
但是趙老師可能生長的環境不一樣,才會覺得這樣的事情很難理解!
“三天後下葬吧。”師父淡淡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踏著步子往回走了。我總覺得師父這個樣子有點不近人情,人都死了,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於是,我邁著很輕柔的步子,也轉頭走,走了三步方才想起來,“村長,那個,村子裏哪有人打電話的地方?”我問道。
村長顯然是在思考事情,見我發問沒理會我,我再度問了一遍,他說,“山裏沒信號。打電話要到鎮上的。”
額。
我有些難過得低下了頭。這樣的話,那就聯係不了我爸媽了。問之前也想過,不過聽得村長這話,也是有點難過。
建國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看起來比我更難過。
邱道士和趙老師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師父的腳步,而是問了我一句,“鳳凰,你想家了啊?”
我點了點頭。
趙老師惆悵說,“我們出來也好久了。還好當時請了一個月假。不然回去的話,工作都該沒了。即便這樣,回去肯定挨批啊。”
這大學上的,除了認識這個趙老師,我連我們的輔導員老師都給忘了——更別提考試上課什麼的了,要是被我爸媽知道,還不活活把我打死。
村長愣了愣,“這事簡單啊。小姑娘待會和我去鎮上一趟,剛好我也要去采購點東西,準備大柱的喪事。”
到底是村長!到底是當官的!真是好啊!良心大大的!
我站在原地,彎下腰,給村長鞠了個躬,“謝謝您。”
“哼。你怎麼不鞠三個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