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看著師父,焦急地說道,"就一個。不過----您請過去看看吧。"
師父點了點頭,"那走吧。"估計他那先前的困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散了吧。
我,趙老師,李布衣,也跟上去。師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但並未阻攔。
我們是在一所破舊的房屋前停了下來的。
我知道這就是出事地點。
因為這實在是人太多了,裏三重外三重圍了個水泄不通。
村長和邱道士竟然也在人群裏。
他倆站在一堆人群裏,我之所以一眼分辨得出來,不是因為我們有多熟,而是因為邱道士的道袍特別有特點,一眼就能發現-----屎黃的那個就是他。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人家。房屋矮平,隻有一層樓。院子也不算大。
人群圍著的中央是個死人。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還赫然立著一個水缸。
"這是怎麼回事?"師父問道。
"這人可能是自殺的。"邱道士猶豫了一下,說道。
"怎麼死的?"
"額。"邱道士看了看師父,猶豫了一下說,"喝水撐死的。"
什麼?這也可以?昨晚村長和師父喝了那麼多水都沒死----這還真的有喝水喝死的人?
而且還"可能"自殺?
我大著膽子看了看那屍體,但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有我想象中的害怕。大概是我的單子大了吧,我想。
倒在地上的那人身體浮腫,很像是泡在水缸裏泡了一星期的樣子。眼睛睜開,那眼睛也有點像是金魚眼。
我倒是相信他的死和水有莫大的關係。但是自殺就有點?
村民們議論紛紛。
"王大柱平時愛喝酒,怎麼還會喝水喝死呢?"
"看他這樣子,倒像是淹死的。"
"哪裏像是自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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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的話,倒給提供了一些線索。
"是誰發現的屍體?"師父掃視人群一眼,問道。
人群裏走出來個壯實的漢子。"我發現的。"他說,"我叫二愣子。今天早上,我本來是想找他喝酒來著,誰知道怎麼敲門也不開,我一推門,門竟然被推開了,然後我就發現大柱他躺在地上。他那家裏的一水缸的水不見了。我昨天來的時候,還滿滿的。"
額,難道真的是喝了整整一缸的水嗎?這還真的是酷刑!
"自殺你也相信嗎?"
二愣子點了點頭,"大柱平時就愛喝點酒。和我一樣。我估摸著,他這是沒找到酒,所以臨時用水來代替了。"
這話說的還真是愣。彪呼呼的。
"可也不至於喝了整整一缸吧?"我問道。
二愣子一瞪眼,"我們的酒量你哪裏知道!"他說話我怎麼聽著倒是滿滿的自豪感呢。
師父凝視著二愣子,"他是你的朋友嗎?"
"是啊。"
"你的朋友死了,你難道不難過嗎?"
二愣子看了看地上的大柱,說道,"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我鐵定會為他報仇。但他是自殺,再說喝水喝死了,也算是一個好的死法。我都想哪一天沒酒喝了就直接喝水喝死。"
我越來越覺得這二愣子就是殺人凶手了,整個一變態啊!
"王大柱有什麼親人嗎?"師父問了一句。
人群裏有人搭話,"哪有啊。都死光了。"
二愣子補充了一句,"是啊。早就死了。都有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