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幫忙。"村長再一次說道。
這一次沒人反對他。我雖然想表示"巾幗不讓須眉",但我雙手抱著大蛇的軀體才能保證不至於從它身上滾下去,更別提是去救我頭頂上的邱道士了。
"不用來!"邱道士喊了一句。
我抬頭看著他就像那催眠大師左右搖晃的鍾表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晃得我都想睡覺了。
突然間,在我眼睛閉上了一瞬間,那邱道士仿佛是做了一個體操動作,他的身體直接從蛇頭的背後一甩,繞到了前方去了。
"師父,砍這裏。"
我聽得他這話,那符咒肯定是貼在了蛇頭上的傷口了。
雖說打蛇打七寸,但無論是人,是動物,若是沒了頭,肯定也是必死無疑的。(PS:如果有同學跟我舉"刑天"的例子,請看好,我說的是人和動物。)
"帥!"趙老師讚歎道。"邱道士功夫不錯啊。"
村長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老神仙的徒弟能差到哪裏去。你也叫老神仙師父,身體怎麼那麼弱----"
老實人說的話是最為傷人的,因為他說的話都是實話,你無力反駁。
趙老師此刻很沒有麵子,他的臉漲得通紅,尷尬地道。"我不是老神仙的徒弟,隻是叫他師父。"
村長點了點頭。"這樣啊。怪不得。"
又是一個神補刀。
你那怪不得是什麼意思啊。我聽得好笑,要不是因為現在這個時候氣氛緊張地不得了,我肯定是會笑出來的!
"看招!"
這是師父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來了兵器的聲音。
大蛇又吼叫了起來。叫聲似乎是從身體裏發出來的。我抱著它的軀幹,就覺得聲音又透進去我的骨頭裏。
"咱們這次應該能活得下去吧?"
趙老師問道。還沒等我們回答呢,他又自顧自填補上了答案,"肯定能活。肯定能活。"
村長吹了吹胡子,道,"還用你說,老神仙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這怪蛇。"
村長是老神仙的腦殘粉。這一點毋庸置疑。也別浪費他倆的信心了,我也打氣道,"我相信我們都能活下去。一定能活下去的。"
"等這次過後,我要回學校,和雪兒在一起。"趙老師眼裏透著光芒。
"可是,你不是還沒找到你當年的那個同學嗎?"我問道。
一想到這裏,趙老師剛剛亮起的希望的眼睛又沒了神采。
是啊,找個人會有多難,又會有多簡單。我們這一路上的怪事,如果不是為了找那個趙老師的那個同學,恐怕是會輕鬆得多。
當然,我沒有責怪的意思。
村長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隻是又重複了一遍,"活著,什麼就都有可能。"
是啊。活下去什麼又都有可能。
趙老師的眼裏的亮光又回來了。
大蛇不再劇烈地扭動身體,趙老師趁著這個時候,又打在了麵前覆蓋著符咒的傷口上。
一下,兩下----
吼!
大蛇繼續怪叫著。也不知道正麵戰場進行得怎麼樣了,李布衣也沒了動靜,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為了打破我的胡思亂想,我也開始手打腳踹在我麵前的這一塊小地方。
說是小地方,其實也不算是小了。這已經被我打成了臉盆大小了。這血就跟不要錢一樣,飛快地向下流淌。
"小姑娘力氣很大啊。"
村長誇了我一句。
而那趙老師明顯就是有點吃味了,也更加賣力地打去!貼上符咒的地方果真是好下手多了,完全沒有和金屬硬碰硬的感覺了。
"這符咒還真是好。下次得讓邱道士送我個幾百張來!"趙老師感歎道。
他還真是把符咒當成不要錢的紙了。我緊接著說道,"你到底有多貪心。給我七八十張防身就好了。要那麼多幹嘛?"
趙老師"嘿嘿"笑道,"那你做件衣服好了,從頭武裝道腳。任何妖魔鬼怪隻要一來,還沒碰道你了,就被符咒給收了。多好。"
他這麼一說,我的腦海裏浮現這麼一幅畫麵,穿著黃衣黃帽子黃褲子和黃鞋子的我,從頭到腳都印滿了亂七八糟的"文字"。走在馬路上都不用黃燈什麼事了。
我站在那裏,就是黃燈。
不過那樣的裝扮,太過於行為藝術-----搞不好會以"影響市容市貌"被抓起來。
警察叔叔給我敬禮,"同學,對不起,因為你的打扮實在是拉低了我們的街道市容。所以,我將對你實施一百二十小時的管製。跟我走吧。"
這麼一想,倒是很恐怖啊。
汪汪,汪汪。
趙老師都得意得學起了狗叫嗎?
再一看村長,那臉色都變了,他喊道,"小黑,小黑,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