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過來。”
我想,他應該比我見多識廣,應該知道更多一點吧。於是乎我便招呼他過來。因為我蹲著身子,直接擋住了那隻小黑鼠。所以李布衣隻看到我的姿勢,並未發覺我麵前還有隻老鼠。
李布衣喜滋滋的,“都說飽暖思淫~欲。娘子,你說吧,讓我幹什麼?用鎖門嗎?”
“鎖你個大頭鬼啊!”
我側開身體。指了指那地上的老鼠給他看,“它剛才吃了昨晚那貢香,就成現在這模樣了。”
李布衣不笑了,臉上露出很鄭重的表情,我見他在思索,於是也沒打擾他,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發表意見,“你怎麼看?”我隻好問出來。
“大人。”
李布衣右手握拳,左手斜掌,身子微微一躬,學著電視劇《狄仁傑》裏的侍衛一樣說,“我不是袁芳,我不知啊。”
“多老的梗了你還好意思拿出來。”我翻了翻白眼。又仔細瞅了瞅他那副皮囊,“你當侍衛不行,太瘦了。”
“哪裏瘦啊?”
“哪裏都瘦!”
“你看不到的地方也挺胖的。”李布衣衝我眨眨眼。
“猥~瑣,變態,神經病啊。”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誰要看!”
“我又沒說你要看!”
李布衣老神在在搖搖了腦袋。
我連忙轉移話題,老是被他這麼帶,節奏都亂了。我們現在是要解決這小黑鼠的問題好嗎。“它——”我指了指地麵,“哎,我去,那小東西呢?”
原來還在我腳邊的老鼠竟然不見了,問題是它剛才明明是死了啊。我嚇得跳起來。踮起腳尖,“詐屍了,詐屍了。”
“娘子,娘子。”
李布衣示意讓我停下來。
“可能你看錯了吧。或許它並沒有死呢。”
李布衣竟然這麼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你沒看到它嘴角上的鮮血嗎?”
“或許是你的血呢?”
他老神在在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的血?
對啊。昨天我的血是滴在了那貢香上麵。
我舉起我的左手,那中指上還有包紮的痕跡,不過現在已經被解開了紗布,隻有一個小小的口子證明它曾經流過血。
“這麼快就結疤了。”
“那是。我娘子的血有多重要啊。”
李布衣看著我,如此說道。我那一瞬間覺得,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我的血重要?”
“什麼意思啊?”
“字麵意思。”
“你大爺。”
“什麼意思啊?”
李布衣撓撓頭。
“就是問候你大爺。”
“問候他嘛。不過想當初——”他頓了頓,“也好。”
我最煩躁的就是這種說半句留一句的樣子了。
我瞪著他,“想當初什麼?”
“想當初我大爺對你也不算好。嗯。就這樣。”
他並不看我,撓撓腦袋。也不知道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當中。
李布衣對我來說,真的是個很親近又很陌生的存在。他有些事不太願意告訴我,而我呢,也沒有強迫別人的想法,心想著,你不說拉倒。於是乎,有些問號就始終存在我的腦海中,等著他慢慢解答。
“說真的,那老鼠肯定死了。”
我如此信誓旦旦說。
李布衣一愣,“這轉折好快啊。你不想知道事情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那你也得告訴我啊。”我頓了頓,繼續說,“那老鼠還睜著眼睛,你都不知道有多恐怖!嘴角上還有鮮血。你說昨晚那貢香有毒嗎?”
我用手指摩擦著下巴,裝作大偵探福爾摩斯的樣子。又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現在才更恐怖,它竟然沒了!直接從你和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你在聽嗎?”
李布衣兩眼有點呆。隻是看著我。好像腦子停止運轉了感覺。
“喂!”
我衝他擺擺手。“你做白日夢啊?”
我真是醉了。
李布衣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哎。”
我的腦筋突然一轉,“你說剛才那老鼠是不是也在發呆?就和你一樣!”
我都被我這個大膽的想法給嚇到了。“它是在發呆!”
一隻老鼠在發呆?這遠比它詐屍更讓我覺得嚇人。
“你可以去講鬼故事了。”
李布衣沒有這覺悟。甚至都不覺得這是個事。他隻是說,“我覺得你剛醒來,神經還有點緊張。”
“所以呢?”
“那——老鼠在那呢。”
吱吱,吱吱。
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