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啊!”
李布衣第一時間抓住了我的手。
現在腰帶已經沒啥用了。它掉了下去。
目前的景象是我抓著李布衣,鬼娃娃抓著我,邱山遠抓著鬼娃娃,女人頭抓著邱山遠。於是乎,更像是串起來的螞蚱了。
“媽的。你不要你兒子命了是吧!”
邱山遠的血液裏絕對流淌著暴力因子,他一劍衝著鬼娃娃砍了過去。
我的耳朵裏傳來兵器如體的聲音。
鬼娃娃流血了。不過他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濃濃的黑色。和他那張慘白的臉真是差別太大了。
“你竟然敢——”
女人頭見自己寶貝兒子流了血,變得狂暴起來,一張嘴就咬在了邱山遠的大腿上!
但道士還真是滾刀肉。竟然毫不在意女人頭的咬噬了,劍劍劈在鬼娃娃身上。
鬼娃娃嘴裏念叨著,“疼,疼。”
隻有這個時候,感覺上,他才像個孩子。
“邱山遠!”
“道士!”
“你們不用管我。好好活下去!”
他已經決定要和他倆同歸於盡了啊。
邱山遠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辜負了他下山來師父的重托。“好好活下去。”
“廢什麼話啊。”
李布衣打斷了他的煽情,“媽的。”他罵了一句,“一起活!”
“是啊。不就是這兩個鬼嘛。咱們一路上什麼沒見過啊。”
我也打氣道。
邱山遠的腿流出了鮮豔的血。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被鬼咬了之後,會死嗎?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如果真的是不做點什麼的話,真的是不死也死了吧。
“抬頭看看。出去就好了!要活一起活!”
革命友誼讓我也脫口而出這麼句話。要活一起活。後半句我沒說出口,要死一起死吧。
女人頭看了看我們,似乎覺得我們不像是說謊,不像是炸她,底氣開始弱了些,“放過我寶寶。我讓你們走。”
哎?
竟然會談判了。
不過放過這個鬼娃娃?
我和李布衣邱山遠彼此對視一下。
“你做夢。”邱山遠作為一個不會和鬼談判的家夥,很是義正言辭,“他活不下去的。已經半死了。”
女人頭急切地說。“不會的。大人說,他可以救我的寶寶。到時候我的孩子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我聽得一愣。
啥?讓一個鬼變成正常人?
這真的可以嗎?
太匪夷所思了啊。
“憑什麼?”
邱山遠的大腿還在流血。跟個小溪流一般。
換做是誰也不能一笑泯恩仇啊。
“我死,他活著。”
女人頭說了這麼句話。
她不像是開玩笑。仰著頭,她也隻剩下一個頭了,“我死,他活著。他隻是個孩子。”
我瞧著那白乎乎的鬼娃娃!就連白種人也沒這麼白啊!哪來的孩子要拍人頭當拍皮球的!
“我的血白流了嗎?”
邱山遠好像有點動心的意思了。
那頭頂上的藍天,離我那麼近。我也出去看看了。
我們三個屬他最慘,那一身的破破爛爛,加上大腿上的鮮血,他基本屬於一個重傷人士了吧。
鬼娃娃好像聽不懂我們之間的談判似得,對他的媽媽竟然無動於衷,嘴裏念叨著一句讓我更加迷糊的話,“媽媽,爸爸呢?”
爸爸呢?熊孩子竟然也有爸爸啊!
我還以為你是單親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