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雙眼睛倒仍然是綠幽幽的,不過看起來卻是充滿了疲倦。我心裏終於不再擔心害怕了。
“那貓臉太太你們找到了嗎?”趙思老師見黑貓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心裏的石頭似乎也放下了,但語氣仍很是沉重。
觀看黑貓有一會兒的邱山遠說道,“這隻貓留著,貓臉太太就會回來的。”
“也對。畢竟有這麼一隻寵物——”
我還沒說完呢,李布衣的聲音卻是悠悠傳了過來,“誰告訴你,貓臉太太是這隻貓的主人的?”
額。又猜錯了嗎?
“但是剛才這隻黑貓來的時候,看到我並沒有傷害我,而且對於我的命令還聽得進去。所以我才那麼以為。難道我猜錯了?”
邱山遠點了點頭。“是啊。完全猜錯了。貓臉太太隻是黑貓圈養的罷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暗地裏和你互換身體。我估計她是想自己活著,離開黑貓的控製。”
我撫摸下巴,“這麼說,貓臉太太會回來的?”
“把問號去掉。是一定會回來的。”李布衣很篤定。
地下的通道裏的光亮不是太亮了。火把幾乎已經被我和趙思老師先前的與貓大戰中毀壞了。
“幾點了?能不能睡個覺?”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不自禁打了個哈欠。原諒我不知道打哈欠是可以傳染的。趙思老師也打了個哈欠。就連那聚精會神隻有偶爾瞥我一眼的邱山遠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但李布衣似乎不為所動。
對哦。他是鬼。是不用睡覺的吧?
“娘子,你如果困了的話,就先睡吧。有事我一個人能撐得住。”
也不知道是我心大還是怎麼的,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困意就更濃重了一些。簡單打了聲招呼,便靠在牆,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李布衣和邱山遠回來讓我的神經放鬆了一些,先前的恐懼害怕以及各種各樣的五味雜陳的心裏包袱暫時被我放置在一邊。睡一覺,恢複一下體力,對於醒來之後的日常也是有很大的幫助吧。
迷迷糊糊的。
我聽到那三個男人的聲音。
李布衣:她的心真大。說睡就睡。
邱山遠:不過這樣也好。睡得著總比睡不著要好。
趙思:看她睡那麼香,我也想睡一會了。
邱山遠:你們倆先睡一下。待會我叫你們。
李布衣:待會?
邱山遠:天快亮了。不過你對著這一張貓臉的老太太叫娘子,說實話,我有點想吐。
李布衣:找打是不是?
趙思:我也是有點想吐。
———————————————————————————————————————我雖然想和他們做一下互動。但我隻能聽得到他們說話,卻不能有所回應,使不上力氣和他們交流。我想,應該是我太累了的緣故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離我半米處,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密密麻麻的老鼠。我平生最怕的動物除了狗就是老鼠,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爸在廚房抓住了一隻老鼠,嚇得我一天沒敢進廚房。更為詭異的是我麵前的這些老鼠手裏竟然拿著一根稻草,人性化地向我跪拜。
我靠在牆邊,隻有一個半圓的空間能讓我活動。為首的一隻老鼠個頭最大,竟然向我跑過來,而且不一會兒便坐在了我腳上,我“啊”了一聲,出了一聲冷汗。
“怎麼了?”第一個趕到我身邊的人是李布衣。他似乎沒有睡。其他兩男的也趕過來,一臉倦容,似乎被我的叫聲吵醒。
我尷尬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我做了個噩夢。”
“夢到什麼了?”李布衣半蹲在我麵前。
我將我夢裏的場景仔細講了一遍。李布衣還在醞釀詞語打算安慰我的時候,邱山遠卻意外尖叫了起來,“萬鼠朝宗!這是要弄死你啊?不對啊,它們和你沒仇啊!為什麼會給你托夢呢?”
“什麼萬鼠朝宗啊?”
“那稻草是香。它們是在向你朝貢。”
我打了個寒顫。雖然什麼都聽不懂。但那句“這是要弄死你啊”我是聽得清清楚楚。
“哎,邱道士。你說會不會是?”李布衣頭上頂了個大大的問號,雙眉緊鎖,媽的,這小子似乎顏值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啊!
邱山遠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了半天,臉上的陰雲比剛才我說出夢境之後更甚。趙思先前那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徹底沒了,一張臉也透露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