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回到宿舍。你看著我,我看著她,都想說點什麼。但都選擇了沉默。沒有過多的交流,我們各自躺在了床上。
我睡得很沉。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什麼。以為是李布衣在搞怪,所以就沒管。
可誰料到,第二天我睡醒之後,範靜靜就一臉黑眼圈坐在床上,嚇了我一跳。
“這是咋了,想做國寶嗎?”我問她。
她一點調侃的心情都沒有。指了指地上,“你看看。”
地上是兩隻腳印,帶著水漬。我想這也許是我們三個昨晚帶進來的吧。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我們三個昨晚帶進來的?”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又指了指宿舍的牆。赫然也是兩隻腳印。仍然帶著水漬。
我的第一反應聯想到了昨晚那湖麵上突然不見的姑娘。
範靜靜咽了咽口水,小聲說,“你說是不是昨天——”
張曉彤翻了個懶腰。看樣子是要起床了。
我對她說,“這事不要告訴曉彤,她受的驚嚇最大。我們先看看。也許隻是不小心——”
但這種解釋,連我都不信。範靜靜還是點了點頭。她仍然想用各種科學的理論去解釋著一切——至少那樣會好受些。
這一天。
我們上課都是無精打采的。好在課少。
轉眼又到了晚上。
我和範靜靜約好今晚不睡覺。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而逝。
馬上就要到三點了。我的哈欠已經打了好幾個。
在我的瞌睡終於要戰勝一切的時候,那本來熟睡的張曉彤卻直挺挺得站了起來。
嘴裏還念叨著,“你害我,你害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說完之後她還哢嚓哢嚓得磨牙。
我和範靜靜對視一眼,我捂住她的嘴巴,她捂住我的嘴巴。都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張曉彤又慢慢順著爬梯下了床,有水滴在地上的聲音——滴答滴答。
她慢慢在宿舍走著,來回走了幾圈,還在牆上踩了幾個腳印,又順著爬梯上了床。
我的心已經是提到嗓子眼了。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那不是張曉彤。而且那詭異的水又讓我想到學校裏的無名湖和那個消失的女孩。
這一晚。我倆失眠了。
第二天,我也成了國寶。
我本來想要找李布衣商量一下,畢竟同行之間應該有著不為外行所知的消息。可是他竟然不見了!就連那個開學班會大出風頭的邱山遠也不見了。
我和範靜靜這才成了無頭蒼蠅。
恐懼無奈各種情緒在白天的每時每刻都折磨著我倆。
張曉彤睡醒之後,還問,“你們怎麼都成了大熊貓了?”
我沒吭聲。
這時候的張曉彤是正常的。賣萌,可愛,語氣討人喜歡。
但是晚上呢?
當天晚上。
我和範靜靜擠在了一張床上。
張曉彤仍舊睡得很早。
在淩晨三點鍾,又醒了過來。
這次她直接走到我倆床下。
瞪著眼睛,直勾勾看著。也不說話。
就這樣過了五分鍾。
突然自己抽自己嘴巴。
一下,兩下,三下——
我看著她這樣,心裏很著急。我知道那是有鬼在驅使她的身體。
範靜靜連牙齒都在打顫了。我比她強不了多少。
“你放過曉彤吧!”我一口氣說完這句話。身上的力氣就被卸空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隻能大口大口喘氣。
張曉彤的腦袋往左往右擺動了一下,瞧著我,“明天,晚上,來無名湖。不然——她死。”說完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我下了床,小心翼翼確認鬼已經走了,才對床上的範靜靜說,“咱倆把她抬到床上吧。”
範靜靜趴下問,曉彤還有——呼吸嗎?
我將手指放在她鼻子上,又摸了摸她臉,才確認她隻是睡著了。應該沒什麼事。
我倆將她抬到床上後。範靜靜哆嗦著問我,“明天我們真的要去嗎?不如報警吧?”
我搖了搖頭。“警察不會信的。”
這一晚,我們又失眠了。前天那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無名湖,明天似乎還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