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變得不像他十八歲時遇見的那個一見鍾情的任小荷了,現在任小荷活成了趙峰誌,趙峰誌活成了任小荷。兩人不辭辛苦地親自動手裝修、進貨、學烹飪、做甜品……

任小荷默默和趙峰誌吃了很多苦,可她都快到二十五歲這個女人最敏感的年紀了,還沒有結婚,好像她這輩子隻能嫁給趙峰誌了。任小荷望著這個曾經也是翩翩白衣的溫潤少年,如今身體也是闊了一圈,皮膚也因為不注意保養比當時黑了太多。最關鍵的是,趙峰誌已經很久很久沒和她調過情了。

他們才二十三四歲,看上去卻活得像二十七八,除了在生理需求的時候兩人的肉體心靈是貼在一起,別的時候變得有些貌合神離了。趙峰誌想著如何開好甜品店,擴大生意,賺到更多的錢,不想在他那些高中同學麵前認輸,不如他們,而且可以、可以早點把小荷娶回家;任小荷的笑容從當初的夏風變成了蛋糕上的芥末,看似是綠豆沙,其實滿是辛辣。

趙峰誌偶爾有個夜晚坐在店裏,當時沒什麼生意,他問任小荷:“我們之間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任小荷放下手機用她眼睛看著趙峰誌,搖了搖頭:“你是想分手了嗎?”

任小荷的話一出宛如晴天霹靂徹底電斷了趙峰誌的神經,一臉怒氣地吼道:“你吃錯藥了吧!”

任小荷一言不發跑出了門外,趙峰誌愣了三秒,才晃過神來,沒關店門就衝出去找到任小荷,拉住了她的手,任小荷想掙開,趙峰誌硬是把她扯轉了身。

“你弄疼我了!”

趙峰誌低著頭,眼眶紅紅的,低聲地說:“小荷,我……我,對不起。”

說完他放開了手,眼淚滴到了衣服上。

任小荷撲到了趙峰誌的懷裏,緊緊地抱著趙峰誌,也哭著臉說:“你幹嘛啊,不要凶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倆人手攥著手走回了店裏,又各坐了一邊,沉默不語,偶有路人經過想進來,看到裏麵這種情況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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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瑛又來信了,不過這次的內容為人震驚,是張紅色的請柬,她結婚了。

趙峰誌當時還為了甜品店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看到請柬的時候人都傻了,地址與上次來信同屬路海鎮。任小荷說一定要去,無視別人的請柬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更何況是一個對於趙峰誌來說如此重要的一個人。

其實在趙峰誌心裏這樣認為,蘇瑛對他重要與否取決於她對他的感情。這已經都生米煮成熟飯了,與他已經毫無幹係了,更何況眼前和任小荷好不容易打拚了這麼久,根本脫不開身,海牙與海南雖隻有一字之差,卻遠隔千裏,趙峰誌絲毫沒有想過要去。隻是感慨高中時代徹底拉下了帷幕,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令人意外的是,參加蘇瑛婚禮的二十五班同學裏,隻有一個人到場了,當然誰也不知道蘇瑛究竟叫了哪些人。到場的那個人,是金言西。

金言西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筆直地站在婚禮上,孤零零的,沒有人和他說話,他也不想和別人說話,他眼裏隻看到蘇瑛比以前更漂亮了,可新郎不是他。

海邊的黃昏景色壯闊又絢麗,吹著蘇瑛婚紗的裙擺揚起又落下,金言西悶了兩口酒,默默地離開,坐上了返回南昌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