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後,王瑕之沒有回到自己的客房,和阿黛靜靜的待了一夜,也說了許多的話。
天還未亮的的時候阿黛便醒了,阿黛側過身,看著王瑕之,心中一筆一筆勾勒出王瑕之的輪廓,他長的真好看,他是她的夫郎啊,阿黛心裏想著,後來思緒又慢慢的跑遠。阿黛又想著如果她的阿瑜知道隻是她不想回去後會怎麼樣,還有如果她的阿瑜知道,她已經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計,那她的阿瑜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還會像昨晚靜靜的給自己說一夜的話嗎?還是會惱羞成怒然後再也不想看見她。她又想到,應該生氣的人是她啊,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嫁給他,還一心以為他心中另有她人,所以她比以往都更加在乎了些。她的謠言,她的牢獄之災不都是拜眼前這位她以為的良人所賜。
想著,阿黛的牙齒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好像狠狠的咬他一口,隻是想到一早他便要走了,她還是有些舍不得啊。
她的阿瑜,她的玉郎啊。他再如何,也是瑕不掩瑜,也是她心中的良人啊,她記得與他聊起書,與他琴瑟和鳴,與他的一切一切,原來他們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回憶了啊。
阿黛輕聲的說道:“阿瑜,我心悅你啊。”
王瑕之嘴裏也呢喃了一聲:“我也心悅你啊,阿黛。”
阿黛微怔,又去看王瑕之,原來還沒有醒啊,不知道有些慶幸的同時,卻也有些失落,他沒有聽見啊。隻是想到他夢中的表白,她情不自禁的臉上露出笑容。
阿黛想著,又睡了過去,睜開眼睛便看到王瑕之已經穿戴好了,坐在床邊,看著她看的那本策論。
王瑕之看見阿黛醒了,溫柔問道:“睡的還好嗎?”
阿黛眉目含笑,說道:“阿瑜怎麼都不叫我。”
王瑕之笑道:“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叫你。”
阿黛拉上了床上的帷幕穿起了衣服,沒再理王瑕之。一會兒,紫衣進來為阿黛收拾服侍。
王瑕之看著阿黛穿戴好後,問道:“你不休息了嗎?”
阿黛搖搖頭,眉間帶了一絲不舍,“我坐牛車,送你到城郊。”
王瑕之笑了一聲,環抱住阿黛,“我會經常來往這邊的。”
阿黛輕笑,王瑕之一回建康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回蘭陵。她聽聽就好,何必當真。
王瑕之說道:“我留下方數和兩個衛兵,我在蘭陵有處產業,你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去問方數,蕭府如果你不想住了,也讓方數去找,不要過於勞累了。”
阿黛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王瑕之,忽然問道:“謝家與王家?”她原來不準備問的,也不準備幹涉。隻是情感所向,她會控製不住的想。
王瑕之的笑容一瞬間凝固,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宜都王目前好像沒有謀反意向,六皇子那天後來和我說了一些話,他與陛下的感情較深,他會勸陛下封宜都王為徐州刺史,駐守彭城。依我對宜都王了解,不被陛下逼迫他就絕不會反。而且嶽父家中也會更加支持宜都王去守彭城,畢竟能夠光明正大的有兵馬就有了說話的權利,目前外敵在前,嶽父也不會支持宜都王此時就反。”就怕陛下不同意,他有他的想法,他不想讓宜都王回來,就是怕政權再變,謝家想宜都王繼位,是因為宜都王有那個能力。他與謝家,王家與謝家是政敵,卻不是死敵,隻是這一階段,恐怕最難受的就是阿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