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樣子(3)(3 / 3)

方木站在原地,抱著肩膀看著勘查人員忙碌著,麵色平靜,其實腦子裏已經翻江倒海。

在富民小區殺人案中,水囊上就寫有一串神秘的字母和數字,而類似的編碼又在這輛車上出現了。這是巧合,還是一條隱藏的線索?

如果是凶手有意留下的,那麼,這串編碼意味著什麼?凶手展示這串編碼的意圖又是什麼?

難道是凶手對死者的編號?可能性不大。到目前為止,凶手隻有三次犯案,即使要編號,也隻能是個位數。

抑或代指下一個目標?可能性同樣不大。凶手選擇的目標主要取決於媒體對某起新聞事件的關注程度,這是幾乎不可預測的。

很快,方木意識到自己的猜想是沒有意義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確定這串編碼是不是某種巧合。

半小時後,吳兆光的遺孀匆匆趕到分局。對於這些字母和數字,她同樣毫無印象。而且,經過辨認之後,她很肯定地告訴方木,這些字跡絕非出自吳兆光的手筆。

如果不是吳兆光及其家屬所為,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米楠操起電話,直接撥通了鐵東區消防大隊。找到當天出火警的負責人之後,米楠問了幾句話,隨後就拎起足跡箱。

“去停車場吧。”米楠對方木說,“找個千斤頂和卸車輪的工具。”

米楠的想法是,如果有人在車前燈上寫下那些字母和數字,那麼書寫者必須要蹲在車頭前方。案發當天剛剛下過一場雨,而麵包車停放的位置是一片泥地。書寫者的足跡應該就留在了那片泥地上。案發時,查看車輛的人的活動區域主要集中在車後側和駕駛座一側,車頭前麵的足跡也許得到了保留。

那麼,消防車從後將麵包車頂撞開,前輪轉動後,輪胎花紋可能會嵌入地麵的泥塊。警方在扣押這輛麵包車當做物證的時候,為了避免破壞車體上的微量物證,采用將麵包車吊起放在拖車上,直接運至停車場的辦法。也就是說,那些泥塊可能還保留在輪胎的花紋中尚未脫落。

如果在那些泥塊中找到書寫者留下的足跡,也許可以為偵破案件提供一些線索。

聽了米楠的分析,方木有些興奮。可是當他返回停車場,把注意力放在車輪上的時候,不免又大失所望。

“你確定……”方木指指輪胎上的花紋,縫隙間隻有不足兩厘米的距離,“……在這裏能提取到足跡?”

“照我說的做吧。”米楠的麵色依舊平靜如水,“先別問為什麼。”

按照她的指示,方木和另外三個同事用千斤頂把車頂起,然後把左右兩個前輪小心翼翼地卸下來,平放在足跡箱上。

米楠半跪在地上,仔細觀察著車輪。的確,誠如她所言,那片泥地的膠性很強,車輪花紋中嵌著不少泥塊,有些地方甚至連成了片。然而,方木仍然懷疑從中提取到足跡的可能性。

從米楠的臉上看不出情況是喜是憂,她爬起來,拍拍手,指示方木和其他同事把車輪抬到足跡室去,並再三強調不要滾動,避免碰撞。

把沉重的車輪從地下停車場一直抬到四樓的足跡室,雖然借助了電梯,四個男人還是累得滿頭大汗。另外三個同事喘著粗氣先後告辭,方木卻留了下來。他很好奇米楠究竟要做什麼,米楠卻相當沉得住氣。她穿上白大褂,拿著放大鏡上下觀察著車輪,不時用鑷子試探泥塊的硬度。方木也湊過去看,還學著米楠的樣子去摸泥塊,被米楠毫不客氣地把手打了回去。

“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先回去吧。”米楠頭也不抬地說,“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方木揉著被打疼的手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到底想找什麼?”

米楠沒有回答,隻是報以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